不一会,小太监捧着一摞文案,来到御殿之上。朱由松粗略一看,如获至宝,这就是清除廷党的利器啊。
收起心里的激动,朱由松故作生气状,斥责道:“科举是朝廷开恩取士的头等大事,关乎社稷兴衰,这厮公然舞弊,竟然还有人推举他入阁?简直就是包藏祸心,自私自利。这庙堂虽大,却容不下你等蝇营狗苟之徒。章延儒、瞿式耜等十一人,推举钱谦益的,都革去官职,不得为官。”
这十一个人,是东林党在朝中最骨干的中坚力量,没想到一下就被清除干净。虽然百官从未低估朱由松的魄力,还是不禁咋舌。而那些平日里因为没有后台,不属于廷党的,一直被排挤打压,终于等到了晴天。空出来的十一个要职,谁不眼热,心都活泛了起来。
朱由松发现,其实东林党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钱谦益身为东林魁首,入阁的呼声也不过这几个人,甚至还有人反对。而周延儒是东林巨子,也因为和钱谦益有矛盾,互相攻讦。这些文官读书人的事,真是比一群最计较的娘们,还要不爽利啊。
退朝之后,朱由松单独召见了沈慕鸿周舒夜,共商根除结党的大事。党争这种畸形产物,真是祸国殃民,遗毒至深。
周舒夜早有准备,就等着在朱由松面前压沈慕鸿一头,抢先说道:“要根除党争,就要从最顽固的,势力最大的东林党入手。”
朱由松点头道:“不错,怎么入手?”
“斩草除根,他们的根在江南,不在京城。就算咱们把朝中的东林党都摘除了,不下几年,开科取士又是一群党徒苗子入朝。”
朱由松暗暗点头,心道此言不差,这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周舒夜继续说道:“江南十府巡抚张国维,在江南位高权重,把持三省十府。此子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东林党,有这样的封疆大吏把持江南,必定会有无数的小东林如同野草一般,除不尽。想要根除党争,就要从江南入手,要把江南握在咱们自己手里。”
沈慕鸿也颔首说道:“不错,周大人所言甚是,比我考虑的要周全许多。”
周舒夜心中暗自得意,这一次终于压了你一头。其实他的才华不下于沈慕鸿,精心准备之下,胜他一筹不足为奇。但是沈慕鸿的运气一直比他好,什么好事都阴差阳错的落到他的头上,周舒夜难免心怀不忿。
“要想压住江南那群地头蛇,须得位高权重才行。而且必须有权谋,善机变,我看就你们两个最合适。”
周舒夜眼光一热,就要揽过来。他还没开口,朱由松就说道:“先生,你去一趟吧。你在台湾岛有人可用,威望也高。”
沈慕鸿点了点头,算是领旨了。
周舒夜心中气苦,没想到助他又成一功,这样看来,自己简直就是他的福星。每一次他的功劳后面,都有自己的影子。
朱由松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你随我去一趟洛阳,接母妃和月儿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