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脸色阴沉,坐在自己的中军大帐之内,夜已三更,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洛阳的情况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刚开始大军一到就能攻克洛阳,现在看来只是个笑话。
在杨鹤心里,自己依然可以攻下洛阳城,不过所需要耗费的物资、士兵都太多了。朝廷不会允许一个烂摊子,出现在中原腹心之地。
监军花秋挑着帘子走了进来,忧心忡忡地问道:“杨大人,您还没睡呢。”
杨鹤自然不肯在他跟前露怯,呵呵一笑,道:“本官一向少眠,倒是公公怎地还没歇息?”
花秋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小福王竟然是个这么难啃的骨头,咱们深受皇恩,要是不能给万岁爷分忧解难,咱家可没脸回去见陛下啊。”
杨鹤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何止没脸,有没有命回去还难说。
花秋眼珠一转,摆了摆手,将帐里的小兵赶了出去。捏着兰花指,快步凑上前来。
“杨大人,咱家倒是有个主意,或许能攻破洛阳。”
杨鹤听到他有主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道:“公公有何良策?”
“河南府遭了一场暴雨,水位上涨的厉害,咱们何不掘开河堤,放水淹城。”
杨鹤勃然大怒,怪不得这厮要摒退左右,竟然是异想天开,想出这么一条绝户计来。
他也顾上照顾这个皇帝内侍的面子了,厉声道:“公公!河南府百姓,都是咱们大明的子民,掘开河堤,可是要害死无数百姓的。我杨鹤可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上一千年。”
花秋满面羞红,犹辩解道:“当初汉寿亭侯关羽,还放水淹樊城呢,都没见人家遗臭万年。”
杨鹤气急反笑,转过身来,用力一甩衣袖,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公请回吧,本官要歇息了。”
花秋虽然身为监军,而且是朱由检身边的人,但是毕竟朱由检才继位不久。他以前都是个受人欺负的小太监,对杨鹤这种高官还是有着一丝敬畏。
眼看他真的发怒了,花秋不敢多言,悻悻地走出帐内,出了帐步行数十步,才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呸!假仁假义的迂腐书呆子!”
杨鹤虽说要睡,其实只是为了逐客,背这个太监一气,此刻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个阉货,半夜不睡觉,竟然想出这么个主意。我要是掘了河,别说河南百姓要骂我,就连士林都没有我杨家的一席之地了。”
花秋愤愤不平地回到营中,越想越是气闷。白天杨鹤在前线损兵折将,一点用处都没有,自己提了这么好一个建议,他竟然这个态度。
一个阴毒的想法,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心头。
阴雨天气似乎又要到来,乌云遮住了月亮,夜色如墨。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洛阳城东,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身影,跃下城墙,很快消失在城东的密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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