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知道啊。”
吴杰抬起一脚,把马夫踹下马车:“不知道你不会去问?废物!”
马夫不敢怠慢,连忙爬起来,冬天地冷且硬,摔一下格外的疼,但是因为害怕吴杰怪罪,马夫强忍着一瘸一拐地拦着个百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吴爷,原来是咱们世子小王爷,为民除害,把迎恩寺和尚给抓了。”
吴杰一听大惊,骂道:“放你娘的屁,迎恩寺慈恩大师是咱们王爷的故交,就连那迎恩寺,也是咱们王府的家寺。滚滚滚,再去打听。”
“吴爷,千真万确,小的问了几个百姓都这么说,你看那边,还有个说书的呢。”
吴杰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站到马车上,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朱由松。找到他是在没有任何难度,人群中,最骚包的就是他,比别人高出一个马的身子。吴杰赶紧挤到朱由松马下,大喊:“世子,世子,误会啊。”
朱由松已经从和尚嘴里知道,这个吴杰也是这件事中重要的一环,见到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并不奇怪,在马上趾高气昂地说:“吴承奉,你来的正好,原来咱们王府得迎恩寺,竟然有一桩天大的丑事,好在被小王我一举荡平,犁庭扫穴,就这几个贼秃已经伏法了。”话音刚落,周围百姓极给面子,纷纷欢呼起来。
吴杰面如死灰,心惊胆战地问:“伏法了?那慈恩大师他?”
“唉,吴承奉,你怎么还叫他大师,那贼秃原来是个奸杀幼女的畜生,已经被愤怒的百姓,给打死了。诺,你看,尸体就在那。”
“哎呀!小王爷,你糊涂啊!”吴杰如丧考妣,捶手顿足大喊道。
“吴杰!闭上你的鸟嘴。本王爷为民除害,整个洛阳都在赞美我,就你这狗奴才来扫我的兴,快滚开,不是念在你是王府老奴,今天本王爷揭了你的皮。”
吴杰再怎么有权势,说到底,不过是王府的下人。心理暗恨,也不敢在大街上顶撞主人,只能长叹一声,转身回王府禀告王爷去。朱由松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王府里那个人,也快要知道了吧。
衙门里,王胤昌焦急地走来走去,几个下属幕僚不敢出言相劝。今天一早,就有捕快来报,福王世子朱由松绑了迎恩寺慈恩和四个大和尚,在洛阳城里游街,闹得满城百姓围观。王胤昌身为河南府参政,和就藩洛阳的朱常洵不可避免的有所接触,对这个藩王的资料早就了如指掌。这个迎恩寺,三天两头就要惹是生非,每次闹出人命,福王都要派人来干预。这次小王爷抓了老王爷的心腹,还证据确凿,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我要是再放了他,恐怕无数的弹劾奏章就飞到紫禁城皇帝的书房了。毕竟这个位置,可有无数人盯着呢。
就在幕僚们给参政大人数着,围着桌子走到第二十八圈的时候,一个青衣皂帽的衙役飞奔进来:“禀大人,慈恩大师他..他死了。”
“什么?”王胤昌愣在原地,赶忙问道:“怎么死的?”
“百姓群情激愤,也不知谁带的头,一拥而上,把他打死了。”
“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啊!我无忧矣。”慈恩被百姓打死,抓他是你福王自己的儿子,杀他的是洛阳的百姓。你朱常洵总不能找我要人了吧,人都死了,不存在放不放了。王胤昌越想越妙,心怀大畅,放着一屋子的幕僚不顾,到内院和新纳的小妾“分享喜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