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九提着自己的朴刀,阴测测地笑着,说道:“这个没鸟的阉人这么嚣张,让九爷在你胸前剜几个窟窿,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黑。”
魏忠贤不怕赵宏,唯独害怕这个悍匪,颤抖着叫道:“你要做什么?”东厂的番子们一心护主,把他围在中间。
赵宏知道,眼下还不能杀这个太监,沉声道:“葛九,留他一条狗命。”
魏忠贤不知道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的福王府,为什么突然肆意妄为起来,但是听到赵宏的话,还是提起了一点勇气。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道:“赵将军,人咱家已经给你们送来了,你们可以撤兵了?”
赵宏冷笑一声,道:“魏公公,赵某替周舒夜,谢过公公的“大恩大德”,有朝一日,我们福王府必定把这份恩情,加倍奉还!”
葛九这才转身上马,临行前转头笑着跟魏忠贤说道:“你的侄子魏良卿,可没受过这种罪过,他呀,被我折磨了三天,一脚踢在心窝上,跟个小狗一样呜呜叫了几声就死了,嘿嘿。”
魏忠贤面皮发紫,厉目圆瞪,直欲冒火。他的这副模样非常骇人,可惜葛九轻易不害怕,笑嘻嘻地说道:“哦,对了,后来我三哥一刀砍下了他的狗头,挂在开封门口。”
魏忠贤终于忍受不住,怪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瘫坐在地上。葛九见他的样子,大为畅快,哈哈笑着转身离去。
“我要他死!我要小福王死!我要他们统统都得死!”
洛阳的兵马早就远远离去,只剩下手无寸铁的京城三大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大发淫威的太监。他的侄子让他们颜面无存,威风扫地,全国第一精锐的名号,现在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羞辱。
周舒夜被军中的郎中们用药水浸泡,去了烂肉淤血,然后撒上药粉,用绷带包扎起来。浑身缠着白色的绷带,好似一具木乃伊的周舒夜躺在马车里,到了第二天才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赵宏。
周舒夜艰难地抬了抬眼皮,说道:“赵宏,莫非是在梦里相见?”
赵宏饶是铁一样的汉子,也有点眼眶湿润,说道:“周舒夜,王爷为了救你,兵临京师城下,魏忠贤不敢不放人。现在咱们已经到了卫辉府,前面不远就是洛阳了。”
身上传来阵阵疼痛,周舒夜才知道自己没有死,也不是在梦里。得救的喜悦过后,周舒夜忽然想起入狱前得到的消息,问道:“皇上病危,小王爷有没有早作打算?”
“天启皇帝已经驾崩了,如今的皇上,是信王朱由检。”
周舒夜没想到自己入狱的这几天,外面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挣扎着想要做起来,问询赵宏福王府的情况。
赵宏按住他说道:“你这幅样子,还是先别操心了,好好养好身体再为王爷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