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德快步走进书房,召唤了四个自己蓄养的亡命之徒,然后提笔写了四封书信,分别交给四人。
“你们分四路,各走不同的路,势必将这封信交到开封城外,小福王手里。记住,人在信在,就是死,也要想办法把信送到。”
四人都是犯了命案,被卢九德救下的江湖汉子,齐声说道:“公公放心!”
四匹快马,出了京师城郊,马上汉子拱手分别,飞奔而去。
一日一夜奔马不息,第一个骑士到开封城外的时候,正好是翌日黄昏。他遇到的是北城守军,乃是外围卫辉府的兵马。得知这个劳累过度,已经精疲力尽的汉子是来寻小福王的,卫辉总兵不敢怠慢,也不愿担是非,直接让人把他整个人抬到了西城大营。
朱由松正在满心欢喜清点着今天从开封运出的金银,尽管只是经自己手这一下,马上就要运到江南邹氏兄弟手里,但是朱由松还是非常高兴,一副财迷心窍的模样。突然有个有个亲兵来报,说是京城有人传来急信。
做贼心虚的朱由松暗想,难道有人把老子这些事传到京城去了?
来到大帐,看到担架上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汉子,朱由松赶忙上前,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你是洛阳福王殿下么?”
“正是本王。”
担架上汉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颤颤巍巍叫给朱由松,说道:“卢九德卢公公让我,让我交给王爷。”说完就晕了过去。
朱由松先吩咐道:“快带这个人前去救治。”然后打开竹筒,好奇地取出其中的信纸,展开默念道:“陛下病危,魏忠贤捉了周舒夜。”
朱由松脸色铁青,将手里的纸攥成一团,竹筒一扔,厉声喊道:“传赵宏张浩来见我!”
朱由校病危,魏忠贤突然发难,都大大的打乱了朱由松的打算。想要闷声发展,偷偷壮大自己已经是没有机会了。而且周舒夜陷在魏忠贤手里,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若是他供出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能提前出手。如果他忠心耿耿,死不松口,那以锦衣卫东厂的手段,这个人也难逃一死。
想到那个张口闭口“门下走狗周舒夜”自称的中年人,朱由松心里生烟眼中冒火,前世听到过太多诏狱的可怖,一向护短的朱由松根本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惨像。
“他会不会供出我来,如果真的是受了酷刑再屈服的话,一个弱书生,我就原谅他一次把。”
赵宏张浩正在一起接收城里“投诚”的乱民,将他们编入王府招募的兵勇里,听到朱由松的亲兵相召,一起来到大帐。
进了帐门,只见一向嬉皮笑脸的朱由松,目露凶光,蹙眉横目,手握长剑站在案前。
两个人同时感到了事情不对,不知道是什么事惹怒了这个轻易难以动怒的王爷。两个人对视一眼,张浩弯腰问道:“王爷,出了什么事?”
“魏忠贤擅窃国柄,恶贯满盈,老子要做海内首倡反逆第一人,发兵清君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