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面对任北雨的“求援”,刘炀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老子本来想打秋风的,现在反倒被你们给敲了竹杠,大明的官员真是牛,比土匪还会做!
“我戚山寨虽然有些家底,但毕竟是小门小户,如今为了抵御流寇仓促扩充人马,积攒的钱粮已经散尽,本团练纵然有心帮衬,也是有心无力啊。”
刘炀说着推辞,心中则是暗道:“占不到便宜,也别想让老子吃亏!”
任北雨和张煌汉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无奈,大明的文官什么时候沦落到这般田地,竟然还要对一个区区团练使如此恳求,结果还被人家给拒绝了。
放在以前,就连军中的游击将军等将领都要对大明知县客客气气的!
“唉!纲常沦丧,现如今手中有兵就是爷,朝廷的体统已经不行了。”
任北雨在心中感叹着,而张煌汉则说道:“刘团练有难处,丰县县衙也有难处,可难处不解决,咱们就看着城中粮价日益高涨,甚至是有价无市吗?到了那时,不用流寇来攻,丰县都要不攻自破了!”
刘炀闻言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却依然不松口:“不如这样,二位大人联名向徐州府讨要钱粮如何?想必知府大人一定不会坐视百姓困顿的,等二位大人要到钱粮后,可要想着在下,多少也支援在下一些!”
“这、”
“你!”
任北雨见状彻底无语,张煌汉则是愤懑的重重放下酒杯,见二人这般模样,刘炀则视而不见,依旧吃喝自如。
就在这时,县衙的师爷在门口敲门,任北雨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不知道本县在和刘团练谈大事吗!”
“县尊勿怪,是城中白家派人来了,说是家中有些存粮,准备明日在城中放粮施粥,到时候想请县尊和刘团练过去,为白家撑场面。”
“什么!”
任北雨和张煌汉非常吃惊,虽然二人都知道白家作为丰县首富肯定是有存粮的,可是却不敢强逼白家放粮,因为丰县大部分的耕地都在白家手中,其家中也有家丁数十人,在丰县算是只手遮天的一号,与白家闹生分了,丰县的士绅都会“不听使唤”。
此时二人却吃惊于白家如此积极主动的放粮,心中都是大喜。
而刘炀也有些诧异:“如今的大明还有这样深明大义的士绅大户?”
“这个白家是什么情况?”
之前白家嫡长子白嘉俊前去犒劳中总人马的事情,刘炀是知道的,只不过当时认为是白家在搞投机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如今这放粮一事,则足以看出白家当家人的眼界,在此时放粮不但可以收获一波声望,还可以让知县任北雨欠白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任北雨此时心情好了许多,笑着对刘炀说道:“白家乃是我丰县首富,家中良田遍布整个丰县,全县大约七成的耕地都是白家的。不过白家虽然富庶,但是却不是为富不仁之辈,灾荒年间都会赈济百姓,对待佃户也不算苛刻,在民间的口碑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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