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自成见李岩也站出来为李定国说话,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怨气消散不掉,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卢象升之事就算了。只是火器营制将军李定国,不听军令,不可不惩罚,今拖出帐外,仗责十下,以示警戒!”
孙可望和艾能奇闻言纷纷求情,却被李过拦下,李过将二人拉开,小声说道:“你们不想李将军出事,就都给我闭嘴!”
二人心中惶恐,都不敢再说什么。
随后李定国被拉出帐外,仗责之后才重新进来,此时后背上已经满是血痕,刘宗敏、袁宗弟、郝摇旗等人见了,无不咧嘴嗤笑。
李定国一言不发,只是忍痛向李自成抱拳行礼,然后便坐回座位,自此便不再说话。
李自成见状冷哼一声,心中想着,是不是应该将火器营的将领重新调整一下,以免李定国、艾能奇、孙可望三人生出异心。
只是现在军中除了他们三人,也没有谁善用火器,更没有人与刘衍的新军交过手,于是便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想着找个机会,再笼络李定国等人一番,以安其心。
“好了,现在说一说攻打开封之事吧……”
当日军议结束后,李定国在两名亲兵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傍晚时分,孙可望和艾能奇便阴沉着脸先后赶来。
“呵呵,我被打了,你们怎么这般模样,好像被打的是你们一样。”
孙可望咬着牙说道:“我看咱们就不该投被闯王!”
艾能奇也眉头紧锁,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下午的时候,中营的刘宗敏、左营的刘芳亮等人来到咱们营中,将营中的钱粮运走了不少,说是闯王下的令,咱们营中物资充足,要分给他们一些。”
“说什么是闯王的命令,可是他们谁也没出示手令,全都是张口一说,便强行抢东西!”
李定国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便苦笑着说道:“我原本以为闯王乃是一带枭雄,跟着他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可是今日看来,闯王也不过是草莽英雄,眼界和心胸都很成问题!”
孙可望冷声说道:“草莽英雄?我看未必!当初元末的时候,明太祖朱元璋、张士诚等人,那才是草莽英雄,哪一个拉出来不是理政安民、治军作战的强人?可现在的闯王在干什么?铲城破坏、裹挟百姓、驱赶百姓为兵、劫掠各处不事生产,闯王率军所过之地,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寸草不留、尸骨如山。甚至那日在城下,还弄出个什么阴门阵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样的人,能成什么大事?流寇而已!”
李定国虽然没有附和,但是心中也是认同孙可望的说法,李自成与自己义父张献忠一样,都不是成大业的人,所以现在李定国心中很是彷徨,自己兄弟三人的出路在哪里?
艾能奇看着两位兄长,忽然说道:“不如咱们投靠官军?”
孙可望和李定国都是一愣,然后便摇头,现在投靠官军,那就是死路一条,朝廷自己已经行将就木了,投靠过去,难道是给朝廷陪葬?
片刻之后,李定国说道:“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咱们三人必须要一条心,万事小心应对,将来看准机会,再做理会。只是……”
“只是咱们的出路,肯定不在义军这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