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张友勋已经开始下绊子了。”
刘衍心中对张友勋又是一阵鄙夷,然后对苗绍说道:“今天先休息一下,明日到街上雇些工匠,将这里好好修葺一番。”
苗绍正用刀柄敲打着一扇窗户,将几乎快要掉下来的窗户又敲了回去,说道:“大人刚到这里,就大张旗鼓的修葺衙署,会落人口实的。”
刘衍毫不在乎的说道:“咱们自己住的舒服就行,别管旁的。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干,那些小人也不会闲着,依然会跟咱们过不去。”
苗绍几人也知道了张友勋的事情,此时便担心的说道:“大人,张参将毕竟是上官,现在对大人如此敌视,日后的腌臜事情是少不了的,不如找个机会,缓和一下?”
“缓和?”
刘衍说道:“怎么缓和?你记住,对于张友勋这种小肚鸡肠、目光短浅之人,只要你稍一退让,他就会变本加厉!对待这样的人,只能以牙还牙,才能让其知难而退!”
同一时间,城中参将府邸内,张友勋眉头紧锁的想着什么,旁边有三个游击将军,一个身材矮胖的名叫王业,一个又高又壮的名叫董必会,一个长得消瘦,但是却有一股精悍之气的,名叫毛兴乙。
此三人都是张友勋的心腹,得知刘衍已经抵达了即墨城营,那数千铁甲大军入城的情形,三人也都听部下家人说起了,心中都有些不安,于是纷纷聚到这里,却不成想,张友勋也是心神不宁。
“大人,那刘衍并没有过来报到,也没派人过来,看样子他是准备跟大人硬顶了。”
毛兴乙说着,眼神已经飘向了张友勋:“大人给刘衍分配的那处宅院就是一处荒宅,刘衍却直接住了进去,我看此人不一般,能屈能伸,又有战功在手,这样的狠角色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末将知道大人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刘衍会顶了大人的位置,可大人也不应该用这些太显露痕迹的办法。”
董必会诧异的说道:“那怎么办?难道直接派人杀了刘衍?”
王业斥责了一声:“董游击,慎言!”
张友勋看着三人,略有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对毛兴乙说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毛兴乙说道:“大人要对付刘衍,那就摆在明面上,让刘衍知道,在这即墨城营内,他是孤家寡人一个,最好能够知难而退,或者主动向大人低头。”
“如果刘衍死硬不从,那大人完全可以用上官的身份进行打压,比如调配新军将领等等,难道刘衍还敢不听号令?”
张友勋笑了起来,说道:“毛游击不愧是智多星,鬼点子就是多。”
“谢大人夸奖。”
“嗯,不过调兵的事情轻易不要干,那些新军都是刘衍一手操练出来的。突然将他们调走,难保那些骄兵悍将不会闹事,要是那些新军一怒之下闹将起来,咱们都要掉脑袋的。”
毛兴乙和王业、董必会纷纷点头称是。
毛兴乙说道:“大人,要我说,不如派人去知会那刘衍一声,让他今晚过来赴宴。咱们大家在席间敲打他一下,要是刘衍识相,咱们都好说。要是刘衍不识相,咱们便日后见真章,上官整治下属,大人自然可以花样百出。”
众人纷纷大笑起来,张友勋笑着点头同意,说道:“也好,那我就派人去说一声,你们也都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在我府中摆下一桌。”
张友勋派了一个总旗官去送信,这个总旗官很快便来到刘衍的宅院门口,只见两名新军亲卫营的将士站在院门口,一身精良的铁甲,二人腰间挎着一把战刀,手中端着一杆燧发鸟铳,威武不凡。
那总旗官看得眼热,暗道:“乖乖,刘衍手下的看门小兵都有这样的兵备,真是有钱啊。在参将大人手下,就算那些游击将军也没有这样一身精良的铁甲!”
心中感叹着,那总旗官笑呵呵的走上去,说明了来意,便被放了进去。
在前院正堂内,总旗官见到了刘衍,一番说辞之后,刘衍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原来参将大人是在准备接风宴啊,我说率部进城的时候,即墨营的人一个都没来迎接,原来都聚在参将大人府上了。”
“呵呵,这……”
总旗官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将军勿怪,参将大人军务繁忙,也许是……”
“是什么?”
刘衍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回去告诉参将大人,我一定准时赴宴!”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