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端来药汁,等白文萝喝完放了碗后,她瞧着白文萝面上露出几分恹恹的表情,便道:“二奶奶是不是身子不利爽,刚刚二爷交代了,待会就让曲先生过来再给二奶奶把把脉,看看是不是该换一换方子。”
“没有,可能是昨儿没睡好的关系。”白文萝说着就打了个呵欠,她都忘了昨晚两人是说话到什么时候才睡下的。
“要不二奶奶再上床躺一会去,等曲先生过来了,我再叫二奶奶起来。”
“不用,我去院中走走,曲先生说了什么时候过来吗?”白文萝摇了摇头,就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去,一边问道。
“不知道,估计二爷空了,便带他过来吧。”
“嗯,你去忙吧,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走一会,醒醒神。”
“是。”沉香端着碗下去后,又回房里将白文萝换下的衣物拿去洗衣房,正巧见木香也在那洗着衣服,她便走过去。一块儿蹲下。然后一边往盆里舀着水,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一大早就这么长吁短叹的。”木香一边搓着衣服,一边转头看了她一眼。
“还不是为二奶奶的事焦心,说实在的,我一直就对那个姓曲的不太放心,虽说他是二爷的朋友……”沉香把水舀到盆里,瞧着水漫过衣服后,就将木香旁边的胰子拿过来,闷声说道,言语中也没几分敬意。
木香笑了笑,摇头道:“沉香姐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的,既然知道曲先生是二爷的朋友,还容得你怀疑和不放心的。小心被谁听到了告到二爷那去,说你不敬,到时可不是让二奶奶难做人。”
“死丫头,我不是对你才这般掏心挖肺的吗,难不成你还想告我小状去!”沉香说着就竖起眉毛,瞪起一双杏目。木香赶忙陪笑着安抚道:“好姐姐,我这不是提醒你吗,虽眼下不是在王府里,可咱是跟在二奶奶身边的人,平日里说话还是小心些得好。不然这养成习惯了,以后一时嘴快没把住,保不准会招什么祸,姐姐也清楚那府里的人都不是好相与的。”
沉香也知道这个理,于是便没反驳木香的话。她知道自己性子急,脾气上来了就容易晕头,也就二奶奶才容得了她这样的。木香一瞧沉香静了下去,便又笑着宽慰道:“就放心吧,我听说曲先生的医术,就是宫里的御医,也是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照你这么说,那可不就是更奇怪了!既然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却为何人人都称他曲先生,竟连声大夫也没捞着呢?”沉香一边说着,一边捞起衣服,拿胰子抹了几下,然后就仔细搓了起来。
木香扑哧地一笑,然后才道:“那是曲先生让别人这般称呼他的,听说是因为曲先生的师父还未明说他可以出师,因此不敢轻慢了大夫这二字。所以曲先生一直也就未出去开馆行医,只跟着二爷身边帮忙而已。”
“为何他的师父未让他出师,还是医术不行?!”沉香一听,便又追着问道。
“不是,听说是曲先生的师父有一天,忽然失踪了,于是他这出师的事,便就一直搁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都听谁说的?”沉香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忽然就问道。
“哦,我是之前听采蓝姐姐说的,她在府里的时间长了嘛。”木香笑了笑,然后三两下就将自个盆里的衣服拧干了,完后又道:“我先把这些拿去晾了,回来再帮你洗。”
“不用,也不多,这马上就洗完了,你去吧。”沉香摆了摆手,木香笑了笑,便拿着衣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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