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的事,没有谁敢说稳赚不赔。黄爷是厉害,可是,”李钊心里掂量着,“他的人说了,两万两算一股,太少了就不要了。”
两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需要李钊挤出所有手上余钱。若是别处还好些,西北大漠中的马匪可是出名的狠,威名赫赫的西北军都不能彻底铲除他们,只能由着他们像田间老鼠一般四处游窜,到处为恶。
李媛想了想,这位黄爷在她的记忆中,一直很朦胧,有些神秘。但既然是跟相王的人在一起去,应该便能得到些额外的线索。似乎相王手上,曾掌握过一只名声不怎么好的队伍,这使得有些人以此为借口攻讦他。
“父亲,既来之则安之!你既然选择了跟着黄爷走,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可是,万一遇上盗匪,便是满盘皆输啊!”
李媛狡黠笑着:“黄爷出多少?总比你多吧!”
李钊一呆,是啊,黄爷其人,经历的风雨多了,必然比他有见识。自己没那个眼光,还不赶紧跟着有眼光的走,还犹豫什么呢!
李钊茅塞顿开:“你说的对,黄爷赔的起,我就赔的起,大不了再赚嘛!”
晚间,李媛坐在桌边,烛火摇曳,映照的她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黄爷这个人,在她的梦中没什么印象,但那日的年轻人是武家人,武家跟相王可是一家。所以,黄爷也是相王的人。相王将来会谋反,到底有没有成功她不知道。胜负未分,她已经死了。
那么,现在跟着黄爷,会不会有危险?
李媛睡不着,晚饭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想李家生意做大一些,难免需要和黄爷交好。可若是牵扯的太多,万一相王败了,他们一家会不会被当成乱党?
但是相王起兵还要几年,这段时间该是安全的吧。
父亲现在一门心思跟着黄爷做生意,对他们兄妹的管束少了许多,已经没有时间想着给他们说亲了。从这一方面来说,还算不坏。
唉,该怎么办呢?
李媛站起来躺倒在床上,“梦”中自己怎么就死那么早,没等到战事结束呢!
最近一段时间,李识也松了口气,父亲忙碌,没时间考问他学业进度,先生反而说他有了些进步。当然这样的话他还不敢对李钊说出来。
李媛又出门,不忘带回一些纸笔,亲自送了过去。
李识看了笑道:“不过日常习字,买这么贵的纸做什么?”妹妹进来似乎长的快了一些,个头儿与东来的差距小了。
李媛笑着:“老板说了,这种纸写出字来不易晕染,看上去自然干干净净的好看。”
“那为兄就不客气了,多谢小妹。”李识收下礼物,又一手托袖开始磨墨。
“乡试还要两年之后,急什么,妹妹来了,都不能安心的说几句话吗?”李媛撒娇道。
“你说,我听着便是。光阴似箭,不可荒废片刻。”
李媛噘嘴:“刻板。就你这木头脑袋,父亲还要给你娶妻,幸好没娶,不然娶了来也要和你吵架的!”
李识手下一僵,顿时想到了已经名花有主的严家小姐。不经意间,又想到了无意中见到的阮家小姐的背影。罢了,这些都还遥远,多想无益。
李媛话说出口,也想到了严淑仪,想到了秦荫,顿感无趣。
他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