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外面奔波一天累了吧,多吃点。”
“嗯。”
“母亲今天还说呢,管着一大家子衣食住行,操心的很。”
“是啊,不容易。”
“身为儿媳,我愿意为母亲分忧。”严淑仪等着丈夫的支持。
秦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想管家?”
严淑仪故作轻松反问:“不都是这样子吗?我家嫂嫂一进门,我母亲就要她管家了。说趁着她年纪还不算很大,可以及时提点嫂嫂。”
秦荫嘲笑一般看了妻子一眼:“以我对母亲的了解,她不舍得你这么操劳。”
严淑仪不高兴了:“我每日去母亲面前侍奉,母亲时常念叨手头紧,这一大家子吃喝花用所需甚巨,几乎难以支撑。我见咱们府中花销并不算奢侈,是不是因母亲精力有限看顾不过来,让下人浑水摸鱼了。若由我来照管,多花些心思,想必情况会有改观。”
秦荫低头吃饭,半晌才冒出一句:“母亲时常对你说花用不够?”
严淑仪见他意动,忙补充道:“是啊,我也是奇怪的很,咱们秦府虽比不得四大世家,也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母亲时常在我这个新妇面前说这些,倒叫不懂事的下人以为母亲想叫我拿银子贴补家用一般……”
“闭嘴!”秦荫重重放下手中吃了一般的饭碗,拉下脸来。
严淑仪吓了一跳,新婚期间就被夫君斥责,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当下就红了眼圈。委屈道:“我若有错,你好言指正我会改的,再说,我有没有乱说……”呜呜的哭了起来。
秦荫见她一哭更心烦了,自己母亲的脾性他知道,严淑仪不像捏造的。可严淑仪想挣管家大权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两个女人,都不是善类。墙上的红纸还鲜艳着,这就要开始较量了吗?
可这似乎不是他的新婚该有的样子。他的娇妻,应该温柔体贴,包容他的一切他的全家,不对他提任何要求。应该想尽办法取悦他和他的母亲,而不是这样背后指摘,虽然她说的是实话。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李媛已经坐上了去安庆的马车,还是苦叔护送。不同的是,刘铮要去查看银矿的情况,住持一些事情,李钊得知了,喜不自胜,马上开口请求同行。有厉害的武二爷护送她女儿,他可是放一百个心。
刘铮本要拒绝,一个迟疑,黄爷已经替他答应了,还丢给他一个会意的眼神,让他莫名其妙。
李媛坐在马车中,掀起窗口的小帘子,看这一路的风景。远处的山,近处的树和草,都让她着迷。这是一条宽敞的官道,时有人从对面走来,奔驰的骏马带起一路烟尘,总让她躲闪不及,被飞灰呛得咳嗽几声,可她还是舍不得一路都被帘子挡在里面。
再一次咳嗽声起,一个嘲讽的声音在车厢另一面响起:“你是傻,还是想用这种愚蠢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不得不说你成功了,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难以磨灭的印象,我还真的不曾见过你这么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