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同样得中会元,殿试延期至第二年,外祖母召了他归来。那时在梅家门口见到的,就如现在的他一般。飘逸俊朗,风度翩翩,更有大展身手之前的意气风发。如果小时候还只是迷恋与崇拜,那一眼,便真的是爱上了那样一个出色的少年。
如今再见,胸中竟是这般云淡风轻。
“谦表哥,琦表哥,你们久等了。”顾书英轻快地走上前,笑着说道。
“哪里久等,顾妹妹才是一路辛苦了。”宁琦先回过神,开朗的声音听着十分舒适。
“祖父今日在朝中议事,祖母却在家等急了。”梅谦淡笑着,那眼眸里的光彩却是顾书英从未见过的。
“才不辛苦,一路有大哥照顾着,我可是个最会躲懒的。”先是回了宁琦,又有些无意识地躲开了梅谦的眼神,欢快道,“我也十分想念外祖母,这过去还远吗?我瞧着入了城,也别坐马车了,让大哥带着我骑马去如何?”
“这是城东,顾尚书府在城南的方向,骑马是能快些,不过这是京城,可不能随意策马扬鞭。”
“不打紧的,我大哥的骑术信得过,不信琦表哥问谦表哥,他可是天目书院里骑射课最优秀的学生了。”顾书英说着,就走去了自己大哥身边。
顾书祺笑了笑,将妹妹扶上了马,自己亦纵身一跃,坐在了她身后。
“二位表哥还是别说了,我这妹妹是要做便做的性子,就是旁人说了再多,她也只记得自己要做什么,还请两位表哥带路了。”
宁琦吩咐了两个手下负责将马车与其他人送到,便与梅谦各上了马,往梅宅去了。
快到梅宅门口时,宁琦叫了停。
“表弟表妹,既安全送达,我便先回去禀告祖母了。你们且好好休息两日,祖母说,后日请姨祖母并表弟表妹们来家中小聚。恰好如今父亲尚在东陵办事,三日后方归。”
“我与妹妹谢谢姨祖母的盛情了。”
梅宅离城中的位置不算太远,院落却是小了些。
寸金寸土的京城地界上,随便一处好些的院子,怕都是上万两的。
进了门,小厮就往里喊道:“少爷与表少爷表小姐到了!”
顾书英快步往正厅里走去,见外祖母听到传唤声,已经走了出来,顿时就湿了眼。
“外祖母——”顾书英俯下身子行礼,被秦氏即刻扶了起来。
“都两三年了,可是想死外祖母了——”秦氏端详了一阵外孙女,又道,“瞧瞧,我家飒飒已经出落得这样标致了,让那些公子哥儿见着,还不得丢了魂儿去——”
顾书英娇哼一声,嘟嘴道:“才见面,外祖母就说笑话,飒飒可不依——”
“哈哈哈——”秦氏笑了起来,将这个初长成的心头好牵了起来,“不笑话,不笑话,走,进屋去。”
进了正厅,秦氏依旧将外孙女儿拉在身边坐着,满眼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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