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凳子坐下,将魏启的所作所为和我凤仙楼的困境一一道来,瞎子哥哥听的入神,时不时的要问些让我难以启齿的细节问题。
末了,我一抹泪,“瞎子哥哥,你可否入主凤仙楼,助我一臂之力?”
“你可否不叫我瞎子?着实不雅。”
我哭的气儿不顺,倒抽的一口气,“那叫什么?”
他顿了一顿,“谢赫。”
我泪眼朦胧的望他,好难听的名字,“谢兄,这凤霞楼乃我父留下的,如若经营不善败了去,我对不住九泉之下……”
他很是惋惜的说,“好好的,做这个生意。”
“在下无德无能,做不了别的。你今日如若不应,我就……我就哭死在你面前。”
他一甩袖子,神色里似有同情,我一看有戏,又飚出两行清泪,哭的肝肠寸断,死去活来,“我命苦啊……人家家的公子都读书,我却只能开青楼,你以为我愿意?我这是迫不得已啊……”肚子又是一阵钻心的痛,我借着那痛,哭的更拼命。
谢赫再也不为所动,冷冷的说,“那你就哭死吧。”
我吸了吸鼻涕,用袖子抹了把脸,“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关门,放秋雁……”
这秋雁人长的确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又精通歌舞,也曾是我凤霞楼的花魁,可这姑娘出身西北,身形柔弱,实则彪悍异常,又懂得西域媚术,太精通于床弟之事,客人在她那里,先是□□,再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嘛,体力就那么些,再精壮的男人,只要落到了秋雁床上,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不愿见到女人。
秋雁娇羞的走进来,对谢赫福身行了一礼,我知道,于她,温婉过后,便是血雨腥风。果然,那狐媚的眼睛盯着谢赫,像野豹子见到了猎物。
我暗自为瞎子哥哥扼腕,长了这幅好样貌,好好从了不就是了,非逼着我用这种狠招。
将门反锁,颜让嘴角挂起了得逞的笑容,而我心中,莫名升腾起一丝揪心疼痛。
不知道,经历这场骨肉之痛,瞎子哥哥还能如是风华绝代么?
秋雁果然厉害,我与颜让还未下楼,便听得房间里发出哀嚎,哎,也好,磨磨他的棱角。
心中又不舍,安慰自己道:一个瞎子,又没个一技之长,靠替人算命为生,风餐露宿,算的不好,还可能被人骂被人扁,在我这凤仙楼,好歹可以寻求一丝庇护。
可再一听,不似是男人的声音,颜让一个箭步冲上去踢开房门,见秋雁全身痉挛倒地抽搐。
床边只有一张字条,那字迹气势如虹,力透纸背。
“后会有期,来日方长。”
我将字条揉成了团,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这几日我依旧愁眉不展。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姑娘的银子赚的少了,个个的脸都似霜打过的茄子,一些老主顾也换去了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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