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我,只对身边的侍卫道,“不知道一个青楼女子,见到本公主是不是可以不跪。”
两个侍卫立刻围过来,将我按到地上,我撇了一眼雅琴,她朱唇微启,却被牙齿紧紧咬住,腮帮子鼓鼓的,正瞪着眼睛干着急。我只好服软,跪在地上,上官灵一扬袖子,打翻了桌上的茶碗,怒目相逼,“于婉莹,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婉盈不知,还请公主明示。”
这几句话不知是触动了上官灵哪根神经,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屏退了左右,只留我一人在屋中。
她咬着下嘴唇,倔强的瞪着眼睛,像是要把我吃了才解恨。
我又说了一遍,“还请公主明示。”
上官灵的眼泪便出来了。
这女子哭起来当真与中原女人不同,不矜持,不娇羞,如同放羊时候对着天际肆无忌惮的狂吼一样,虽是骇人,倒是一种本色。我不知道如何劝,而以我的身份,也不好上前去劝。
便只是跪着,她流鼻涕的时候,给她递个帕子而已。
她接过我的帕子,在脸上狠狠的揉着,“于婉莹……”
“民女在。”
她吸了吸鼻子,“我问你一件事情。”
“公主请说。”
她水灵灵的眼睛瞧了我半晌,终于抽噎着一字一顿的说道,“如何才能夺下一个男人的心……”
我干眨了几下眼睛。
上官灵显然是急了,拔剑指着我的喉咙,“你倒是说也不说?”
我避开剑锋,她那个问题,委实让我惊讶的无话可说了……
上官灵软硬兼施,竟收起剑,扶我起来,“好姐姐,你就告诉灵儿吧……”
我膝盖一酸,又跪了下去。
上官灵干脆盘腿而坐,与我对视,“今日你若不告诉我,我便不出桃坞。”
我清清嗓子,“公主,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上官灵很认真的告诉我,“我娘。”
“你……娘……”
上官灵点头,”我爹与我娘,相识三十余载,恩爱无间,我爹连女奴也不要,只有我娘一个女人。我一直以为天下女人都该如我娘一般享受一个男人全部的爱,可……”上官灵垂下眸子,卷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印出两把小扇子。
“为什么灵儿此生却要与你分享公孙赫?”
我心中一紧,亦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婉盈此生要与别人分享公孙赫?”
上官灵不过二八年纪,可能更小些,贵为公主,可毕竟是个孩子,我心中有些不忍,对她的敌意也稍稍弱一些。
“公主,无人要与你分享公孙赫,他是太子,您是太子妃,您还不知足么?”
上官灵又大哭了起来,“他心里不是我,我还能看不出来?那些日子你在桃坞,他便不回东宫,太傅大人见不到他,我更见不到他。一应人都在准备我的婚事,惟独他不上心。他总说国事繁忙,可我知道,他处理的来国事,只是放心不下你。每次他出了东宫,我都悄悄跟着他来桃坞,他总是愁容满面的来桃坞,一脸春风的回东宫……于婉莹,你究竟是不是狐妖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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