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在我脚边撒欢,我抱着赫赫,亦是怜爱不已。
公孙赫道,“过来,替我揉揉肩。这阵子没你伺候,右臂都快抬不起来。”
我跪着不动,如今我觉得他高高在上,再不是先前那个瞎子哥哥了。
他瞧我没有反应,便走到我身边。
我依旧低头不语,他伸手摸了摸我头顶,转眼望着地上的食盒,打开来看,“这是什么?”
这分明就是桂花糯米藕,有桂花,有糯米,有藕!
我答“桂花糯米藕。”
他笑的明媚如春,他很少笑,更少这样毫无防备毫无用意的笑。
我也只好跟着笑了两声。
他将糯米藕几口咽下,还有糖汁粘在嘴上,“婉盈,随我去温泉。”
还是那汪温泉,水更清澈,水中多了些小鱼,只有小指那样长,有黑又灰有红,竟是能在温泉水中存活。
公孙赫说,“雾山那里来的鱼,金国雾山多温泉,这些鱼正活在这种水温中。”
说罢便脱了外袍下水,我在岸边愣愣的站着。
“替我散了头发。”
我便蹲下,将他的束发散开。他的头发又黑又硬,极有光泽,散在水中,宛如泼墨一般。
他后背上有道疤,很深,我竟想伸手去摸了摸那道疤,仿佛能摸到人的苦痛,人的过去似的。
可一不留神,公孙赫便将我拽入水中。我们这样在水中相对相视,已经不是两三次了。可这次,感觉却与以往不同。或许是因为他如今贵为太子,或许是我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他拦我入怀,温泉水虽暖,我心里身上却冰冷,更觉他周身灼烫。
他看着我,琥珀色的眸子,却被情¥欲染的微红。
我见过这种眼睛,昔日凤仙楼里,形形色色的客人,搂着沉落,或是柳下,“此生只姑娘一人。”
便是这种眸子,有几分真,有几分情。然而当眸子褪色,一切的一切,便都不算数了。
“婉盈。”
“太子殿……”
他封住了我的嘴,舌疯狂的搅动着我的唇、齿,仿佛要探到我心里去。
我不知所措,想挣扎,想咬他,却不敢了。
他剥了我的衣裙,水气氤氲。我睁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脸。他紧紧勒住我的双臂,唇也游移到了我的脖颈。是水的温度,还是血液汩汩流动,心跳得很快,周身像是要燃烧起来。
我觉得他在气急败坏的吻我,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狠,不留情。
衣衫尽褪,我又是一尾没有穿衣服的鲤鱼了。
可再不是那日的快活。
我终于推开了他。
他眸子里的炙热渐渐退了下去。
“婉盈,我要你做我公孙赫的女人。”
“婉盈何德何能。”
他从温泉中站起,身上腾着热气,顶上是一轮红日,这水汽光圈,让我觉得他并非那么真实。
“不需要你何德何能,只需要我心中有你。”
我知道最不该驳了一个男人的面子,尤其是一个高傲男人的面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脑子被温泉泡的腐朽,那声音是从我口中一字一顿的出来。
“太子殿下,婉盈虽出身低贱,又混于青楼,可总觉得,男女之事,要两情相悦。世上太多的结合,因铜臭,因兵马,因天下。可婉盈此生无求,但求和爱人厮守。若无爱人,便孤灯相伴。”
他的神情恢复了冷冽,扯起嘴角,“你是说,你心中无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婉盈心中,原是幽国世子裴云芝,如今他叛我大允,杀我亲朋,此爱已灭,唯有忿恨。”
“既然你已不念着他,如今,你心中是谁?”
“空无一物。”
公孙赫笑道,“那便让我来填吧。”
“殿下……”
他将我抱起,一路走近屋内,将我放在竹床上。俯身压下来。
气息吐在我的胸前。
我闭着眼,扭过头,“王爷若要强取,婉盈自是无奈……”
他却用手肘撑着身体,只是看我的脸,“是个俏姑娘。可我公孙赫,不强迫我喜欢的女人。”
他站起,“如今我住东宫,每月有十日回别院。这十日,你需再桃坞陪我。”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更衣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的孩子,值不值得用花花砸一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