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赫的腿伤渐渐好了,我却因为见着赫赫,更加思念阿笨。那日公孙赫早朝归来,我讨好的替他解了披风上了热茶,然后便在他面前长跪不起。
他愣了半晌,终究问道,“还是要回去?”
我点点头,“冷姑娘必是将凤仙楼照料的不错,我只是去看看故人,去去就回。”然后挤眉弄眼的朝他笑。
公孙赫站起,又将披风披上,拉住我的手,“这就去吧,我陪你一道。”
我自是欢喜雀跃,可公孙赫却一直面目凝重。
许是他怕我见到裴扬?又要不痛快?
当真是小气。
裴兄,不知道你最近过的如何?可还在凤仙楼日日饮茶听曲儿,自在惬意?
还有几分想念,却不是往日那种女儿家的思绪了。
我望向公孙赫的侧脸,突然觉得当时为裴扬伤感落泪实在不必。所谓命中之良人,可以不必完美,更不必飘渺,而要实实在在,让人安定,让人可以依靠。
裴扬不是,而公孙赫,会是我命中良人么?
我们乘了轿子出了桃坞。公孙赫一路无言,我与他对坐,也是无聊,便掀开帘子四处乱瞧。京城还是这样的热闹繁华,只是冬意瑟瑟,风急天高,无边落木,让人心里莫名的就凉了几分。
公孙赫有些咳嗽,我替他紧了紧披风,他看了我一眼,将我手紧紧握住,我便也顺从的由他握着。
轿子颠簸,晃晃悠悠的我竟有些困了,他让靠他肩上,我便也不客气,恍恍惚惚就失了意识,睡过去了。
“婉盈。”
我惊醒,轿子已经停下,揉揉眼,便要下轿。
公孙赫拦住我,“当真要回去?”
我笑,“都到这里了?王爷,进去喝壶酒吧。我这凤仙楼的酒窖里,也有上好的花酒,不比桃花酿要差。”
公孙赫叹了口气,领我下轿。
我欢天喜地的下了轿子,却没望见凤仙楼,眼前只有残垣断壁,一地萧索落叶,几株焦黑枯树,而放远望去整个东宝街,昔日碧瓦青砖,繁花似锦,如今只有黑灰二色。
久久不觉得乌鸦叫声,再不见的欢声笑语。
我唇齿发颤,拉着公孙赫便往轿子走,“定是走错了,走错了地方。”
公孙赫定定站着不动,薄唇抿成一条线,眼中颇有哀怜,“婉盈……”
我抓住他衣袖,“不会的……不会的!”
“你中箭后半月,凤仙楼便被幽贼一把火烧了。京城几月未下雨,又刮干燥西风,火势绵延数里,府衙抢救不力……”
“颜三哥,晓枫……春桃……沉落……”
我眼前一片灰寂,那枯树开始狰狞狂笑,顶上暗日竟上下跳攒,周遭事物一应急速旋转……
这是梦么?
是梦么?
若是梦,快让我醒来……
我在哭,我的泪是冷的,我咬破了唇,我的血是热且腥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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