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姐姓宋,她说她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年轻的时候被无数个公子骗过耍过,提到自己往昔的名字都会伤心。
这楼的名字取的也妙,叫望青楼。取忘情的谐音,又点题,让人不会以为是酒肆茶馆饭庄之类。
宋大姐说,这望青楼三个字,是她这辈子最高的艺术造诣。
我当时正在吃一块牛肉饼,被牛肉大葱噎住,干呕了许久。
望青楼里过了十五的姑娘,都唤她宋大姐,没有到十五的,便叫宋妈妈。
宋大姐待姑娘们也很好,虽已经将这个望青楼经营的捉襟见肘,但只要有她一口饭,也绝不饿着手下的姑娘。
都倒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而我所见,却是极为仗义豪爽的女子。冲这一点,我也要帮帮这位大姐。
休整了几天,让宋大姐陪着去了登州府府其他几家楼里转了一转。大体的想出了几条对策。
这日回到望青楼,宋大姐便歇业一天,招呼姑娘们在后花园中集合。
我这才见到了望青楼所有的姑娘。
我望了一眼宋大姐,将她拽到一边,“请问那些缺胳膊断腿流哈喇子的,在望青楼里做什么?”
宋大姐叹了口气,“这几年灾荒频繁,这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家里没的吃,卖了女孩儿来。”
我吃惊的看着她,“活菩萨也不是这样做的。”难怪真个望青楼都在吃糠腌咸菜。
我被感动的不行,叹了口气,把那个蓬头垢面腿瘸的女孩子拉到身边问道,“哪里人啊?叫什么?”
“永州阜新。叫莺儿。”
“莺儿,家里还有人么?”
莺儿哽咽道,“没了,前些年打仗,哥哥战死,父亲一病不起,我们一路讨饭到登州府府,若不是宋妈妈收留,只怕莺儿也……”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
和莺儿一样身世的丫头,宋大姐就买了七个,这些丫头没法儿接客,甚至连零碎活儿也干的不利落。
我把那些年幼的,又不是很周正的姑娘分成一组,把那些健壮的,但是卖相着实是差的姑娘分成一组,剩下的,能顶的起门面的,也不过五六人。
宋大姐叹了口气,“你也没有回天之力了吧。”
我抱着肘想了想,“未必。”
那些小姑娘里,有一个叫唤儿的,以前是大家人家的小姐,会读书识字,琴也抚的不错,我便让她教那些孩子识字抚琴。
卖相不佳的姑娘中,有一个家里是厨子,祖父甚至曾经是御厨的徒弟,做菜相当了得。她原是在前厅接客,不仅太过高大,而且不知道是祖传还是如何,身上一股菜油猪肉的味道。
我便问她,“繁姐,你是想接客,还是想下厨?”
繁姐想也没想变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脚腕,“下厨。”
我便命她主持厨房,那几个身材强壮但长相委实过不去的姑娘,想是平日里被客人羞辱的多了,也甘心做下人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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