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帕子。
想起了裴扬,这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不顾雅琴的劝阻,随意拢了头发,便出了桃坞。
街上有人认出我来,神奇般的没有人指指戳戳了。
我一路朝凤仙楼走去,晌午刚过,兴许他会在宜春院喝茶听琴。他在京中似乎总是没有要紧的事,倒像个富贵闲人。
可他不在,只遇上了冷含冬。
“于姑娘昨夜去了哪里,颜三哥正到处找你呢。”
“遇上个老朋友,喝了几杯,便在他那里合衣休息了一晚。”
冷含冬何其老道,自是不信,又多看了我两眼,只道,“回来就好,我速派人去把颜三哥找回来。”
“冷姑娘,裴兄在前厅么?”
我实在不想开口问她,可怀中的帕子仿佛千金重,一时不给他就会沉到我心里去。
“今日公子与幽国来的商人议事……”
“那……”我欲言又止,转身便走。
冷含冬叫住我,“姑娘找公子有事?”
“没什么,就是借了他一样东西,着急还给他。”
冷含冬点点头,“我派人去通报一声。”
“不用。”我溜出了屋子,深深吸了口气。
我一直不喜欢冷如冬,尽管她做事总是无可挑剔,尽管她明艳不可方物,尽管的确是她救凤仙楼于危难之中,可我总觉得这个美艳的女人,身上有太多我看不清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是我最最不想知道的。
他们有秘密。
我从不否认,她和裴扬之间,有许多秘密。
他们经常在雅间达旦喝酒赏曲,说是赏曲,却常是一屋子乔装成商人的武士,没有鼓瑟琴声,静谧的甚至有些可怕。像是在密谋些什么……
我承认我想多了。可冷如冬更像是裴扬的心腹知己,而我……在他心中,是个如何的位置呢?
凤仙楼里曾有位花魁,在我来凤仙楼的第二年,溺水而亡。死前,她曾和我说过一番话,“若一个女人,开始在意在别人心中是个什么位置时,便是开始输了。须知这世上,你可以慷慨的将心都剜下来给他,他却会吝啬到不给你一个位置,因为你在他眼中,根本连尘埃都不是。”
这样悲恸的话,一直以来,我也未能领会。今日想来,却周身发凉。
许多女子对情爱是赴汤蹈火的,可我见惯了飞蛾扑火的下场,是以即便明知心里有他,也患得患失。可这患得患失,让我更是难受。
我在院里子发了许久的呆,不知不觉西天已经彤云密布。有双手搭在我肩上,“找我有事?”
我顿时语塞,“没,没有。”又想起来,从怀里掏出帕子,“这个。”便塞到他手中,自己扭过头去不看他。
“这帕子倒是经历了许多,颜色都分辨不出来了。”
我咬着唇,“丢在了别院,让丫鬟当抹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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