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他可没这么大的一张脸。
既然你想要走上这条路,
那么,
狄斯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他的……曾孙来考虑呢?
你可能会怪我这几天把你看作种猪,但说不定,狄斯这几十年都认为我艾伦家族一直住在他设想好的猪圈里。”
普洱张嘴,咬了咬自己的尾巴,又把尾巴向前推开,张开猫爪:
“我的建议是,你先等等,也先看看,当然,你也已经在这里洗了澡,要准备在主卧里睡午觉了,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有分析也有决断。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相信狄斯永远是为你好的话,
在听到狄斯的吩咐后,
作为他最宝贝的孙子,
你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呢?”
普洱一双猫爪对拍了一下,可惜,猫手肉垫太厚,没能发出声音;
但它还是模仿卡伦的语气:
“好的,爷爷。”
聊到这里,卡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我准备睡个午觉,晚上应该还要一起用晚餐。”
“好的,卡伦少爷。”普洱重新滚回自己的软塌处。
卡伦躺了下来,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普洱的话语还在他脑海中不时回响,不过,这么久的赶路奔波,他也确实是有些累了。
睡在软塌上的普洱,探出猫爪,软塌外面有一个小转轮,它用爪子轻轻地转动它;
细微且清脆的声音宛若摇篮曲一样响起,这个主卧设计时似乎就考虑到它的存在,这一股声音,开始在这里回荡与起舞,但即将入睡的人却丝毫不会反感它,因为它的效果,是助眠。
普洱匍匐在那里,听着这首记忆深处的摇篮曲,目光有些忧伤,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床上的卡伦也是一样,在这润物无声的催眠曲中,进入了梦乡。
……
“叔叔。”
“嗨,卡伦,你回来啦!”
“婶婶好。”
“哦,我的卡伦回家了。”
“姑妈,米娜克丽丝她们呢?”
“开学了啊,你不知道么?”
“原来是这样。”
熟悉的楼梯,一楼,二楼,到三楼。
卡伦走到书房门口,伸手,敲门。
“哆……哆……”
“进。”
推开门,卡伦看见狄斯坐在书桌后面。
“爷爷,我回来了。”
狄斯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看着卡伦,
问道:
“听说,尤妮丝怀孕了?”
……
卡伦睁开了眼,身上传来了强烈的麻痹与酸痛感,仿佛身上所有细胞里储藏的疲惫在刚才一觉中都被完全释放了出来。
不适的感觉很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充沛。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也很饱满。
只是,
当卡伦抬头看向床正前方的座钟时,发现时间是四点三十,可窗外是全黑的,所以这不是下午,自己不是只睡了两个小时的午觉,而是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呼……”
所以,晚餐自己也没能参加么,作为客人,这是严重的失礼了。
卡伦掀开被子,准备去洗漱。
谁料原本睡在软塌上的普洱不知怎么的睡到了他胸口位置的被子上,被子一掀,“噗通”一声,普洱直接滚落到了床下。
不过地下也有毯子,摔得并不疼,普洱的睡意更沉,甚至都没能醒来,侧过身,继续睡。
毕竟卡伦赶路到维恩,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而普洱在这条回家的路上,走了上百年。
进入盥洗室,洗漱后,卡伦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换上了自己的正服。
这会儿,他感到肚子有些饿了,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应该出面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虽然安德森和贝德他们应该也在熟睡中吧,但可以向守夜的仆人表示一下。
然而,
当卡伦推开卧室的门时,
却惊讶地看见卧室门外的走廊上,睡着三个人。
麦克睡在他的轮椅上,
贝德先生睡在椅子上,
安德森则睡在三张椅子拼成的小床上。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们,麦克最先醒来,贝德随后醒来,老人家觉浅最先睁开眼又闭上去的安德森老爷子在俩儿子醒来站起身后,“一不小心”,从椅子上滚落了下来,摔在了地毯上。
贝德族长马上去搀扶自己父亲,老爷子却一把推开儿子的搀扶直接笑着看向卡伦,道:
“你醒啦,孩子;
哦不,卡伦少爷。”
“你们这是……”
“是这样的,卡伦少爷。”
安德森老爷子站起了身,而他旁边的贝德族长也捧起一沓文件夹;
“这是艾伦家族各方面生意与资产的账目,请您过目。”
贝德族长托着文件,麦克的表情有些凝肃,原本脸上的一条拐棍红印又多了一条;
老安德森则一边颤动着老寒腿一边抖动着嘴唇,满怀希望地看着卡伦。
卡伦将手,放在文件上;
然后,
轻轻地推开。
一时间,老安德森面如死灰,腿也不颤了唇也不抖了。
但接下来,卡伦的一句话,却帮这个老人把脸上的血色重新给找了回来:
“去书房吧。”
————
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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