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三眼眶有些红,怒吼出声:“你让我说什么!说主子最需要人的时候你们不在身边?说主子遭人陷害命垂一线危在旦夕的时候身边只有我?还是说主子满心遗憾,绝望离世的那天你们正在参加世子的婚礼?还是说主子的祭日就是世子的新婚纪念日?啊!你告诉我!”
寒一蓦地松开了寒三的衣领,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不,你骗我,主子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寒三,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
寒二拍着寒一的背,无声的给他安慰:“老大,是我们的错,主子虽然让我们守在世子身边保护他,可自始至终我们都是主子的人,主子的安危才最重要,等我们回去就去暗牢领罚。”
寒三对他们二人有些失望:“去暗牢领罚?恐怕是不可能了,主子已经将暗牢解散了。以后你们两人就是世子的人,听世子的命令便是,主子的事你们就不要再过问了。”
寒一捏着拳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好。”
寒二看到寒一妥协了,也只好答应。
寒三推门进去,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尘音,面上苍白毫无血色。
寒一低声道:“世子都听到了?”
尘音哽咽出声:“是。”
寒三面露不快:“既然这样,那寒三就长话短说,不多费口舌了。主子交代要让世子将彼岸玉石交出来,然后主子临走前给世子留了一封信。”
尘音捏紧手心的玉石,咬着唇瓣:“她真的这样说?”
寒三对尘音没有什么好脸色:“世子是不相信寒三的话?那好,那这封信世子要看吗?”
尘音摩挲着靠在门框上,闭上眼睛:“不了,你念吧。”
寒三打开信封,带着煞气的冷漠声音在室内响起……
“吧嗒”一声,玉石掉在地上。
尘音颤抖着手,眼中有泪滑落,心痛到无法呼吸,揪着心口的衣衫:“阿烛……她真的,这么说?她竟是这般恨我!就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她怎可如此对我!她寒川海之把我当什么了?”
寒三鄙夷的看向尘音:“世子慎言,主子乃是寒川国女帝之尊,身份何其尊贵,怎轮得到你这般大呼小叫,直呼其名。世子可要想清楚了再说,不然寒三要是做出什么对盈怀王府不利的事情,世子可莫要怪我。”
寒三说完,捡起地上的玉石,不在理会寒一寒二,径直离开王府。
尘音此时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双手抱着头,疼的冷汗直冒,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各种不属于他的记忆片段。
冥界彼岸花红烛,天界执法神君青瓷,心魔青小瓷,牡丹花仙红牡丹,天界天帝,姻缘仙官,星宿仙君,冥界冥王,冥界奈何桥孟婆……
“啊——”
一段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浮现眼前,仿佛昨日才发生过一般。
从最初在冥界的初次相识,到天界神罚天雷,镇守极北寒潭,青小瓷自剔仙骨,捏碎神魂,红烛杀上天界,最后跳了落仙台。
画面最后定格在红衣女子跳入落仙台的那一刹那,那画面刺的尘音眼睛生疼。
记忆恢复,第一缕神魂回归融合,尘音慢慢睁开灼热的眼睛,眼前的光线刺的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适应了一瞬,又慢慢睁开。
直到可以视物,看清周围的一切景象,以及守在身边的寒一寒二。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尘音踉踉跄跄的走到床铺跟前,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完了,一下子瘫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