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将军府都安静的有些诡异,仿佛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之意,等待着更汹涌的波涛席卷而来。
另一边已经出了泉都城门,去往寒山寺的马车则是在即墨京昭再三的威逼之下停了下来。
赶车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士兵,这是即墨北安排好的,他的任务便是将即墨京昭安全送往寒山寺。
此刻,即墨京昭伸手挑起帘子,已经走出了装修精致的马车。
手里拿着一根雕刻着杜鹃花的碧玉簪子,抵在了嫩白的脖颈之上,眼里的威胁意味很浓,大有一种车夫再前进她就自杀的架势。
「你带我回去,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我说到做到。」
即墨京昭的架势吓到了身旁的婢女,玉竹一脸惊恐的看着抵在即墨京昭脖颈上的簪子,生怕下一刻就见到鲜血四溅的场面。
「二小姐,赶紧放下簪子,不要伤了自己。」
她扑上来想要夺过即墨京昭手中的簪子,被即墨京昭侧身躲开,掉下了马车。
车夫的表情有些龟裂,手下微动,试图学着玉竹的方法夺过簪子。
刚有所动作,就见即墨京昭手中的簪子又扎进去了几分,鲜红的血液顺着雪白的脖颈流出,沾湿了碧玉簪子。
玉竹刚哼哧哼哧的翻起身来,就看到了鲜血染红簪子,向来矜贵的二小姐竟然真的敢对自己下手,顿时惊呼出声。
「二小姐!快放下簪子啊!你的脖子
都流血了!」
若不是路途太过遥远,即墨京昭的身子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她肯定不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人家送她回去。
若是光靠着她步行走回去,这段路程都够她走一个晚上的功夫,还不一定能到。
万般无奈之下,即墨京昭只能出此下策,这也是她第一次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很疼,不过却是值得的。
只要车夫肯送她回去,这伤就不算白受。
车夫也着急了,眼看着即墨京昭手中的簪子越扎越深,闭了闭眼睛,说道:「二小姐,我这就送您回去,请先放下手中的武器。」
即墨京昭见他妥协,放开了手中的簪子,让玉竹帮她包扎止血。
谁料到,那车夫在即墨京昭放下武器之后,竟然直接挥起马鞭,朝着马儿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朝着寒山寺狂奔而去。
车厢里的即墨京昭觉得不对劲,马车都没有转头,怎么就开始走了。
便掀开帘子朝外看去时,才发觉这车夫根本就没有听她的话,马车行进的方向依旧是寒山寺。
即墨京昭急了,也不管刚包扎好的伤口,大声喝道:「你停下,快给我停下,我要回去,听到没有,快停下,不然我就跳车了!」
车夫没有理会即墨京昭的呵斥,马鞭抽的更加勤快了。
路面不是很平,马车摇摇晃晃的不稳当,即墨京昭没站稳,直接被甩了下去。
「啊——」
即墨京昭一声惊呼,眼看就要掉在地上了,电光火石之间身子被一个黑衣人揽在怀中,避免了摔残的命运。
即墨京昭看向黑衣人,浑身包裹在漆黑的斗篷之中,就连脑袋都遮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谢……谢谢你救了我。」
即墨京昭忙从黑衣人怀里退了出来,真诚的道谢。
看他的身形,应当是个男子。
她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么危险的时刻来就她,她还以为自己要摔成一个残废,后半辈子要在床上度过了。
「举手之劳而已。」
黑衣人说话了,声音听起来还挺年轻的。
即墨京昭觉得黑衣人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灼热,想要进一步探究之时,被跑来的婢女打断了。
车夫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马车停了下来。
拉着即墨京昭的胳膊就开始查看伤势,上下打量着,生怕哪里再伤着了。
「二小姐,您没事吧,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