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
是她的另一个形态。
老的哥有太多的疑惑。
我本打算第二天把录像机和录像带给付大海、白露夫妇送回去。
可事与愿违,老的哥病了。
连惊带吓,昨晚又把棉大衣披给了叮当,我高烧39度,头疼欲裂,浑身乏力。
我在脑袋上外敷几块儿冰,又吃了一大把退烧药、感冒药。
对药物老的哥没有底线,也不看说明书,都是蒙着吃。
上一次吃错药差点挂了,幸好叮当及时赶到。
习惯改不了。
我混混沉沉的睡着了。
时间是几点,我不知道。
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我挺着啃了个苹果。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客厅似乎有动静。
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砰砰砰”的。
也可能是我睡迷糊了,那是我的心跳声。
我没有力气管它。
继续蒙着被子昏睡。
迷迷糊糊中我又听见手机“来电话了帅哥!来电话了帅哥!”
我依旧没力气管它。
继续睡。
我在家躺了两天。
现在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半夜了。
这两天我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现在脑袋清凉了很多,烧也退了。
我喝了口水,穿上衣服慢慢地打开卧室的门。
这几天,我睡觉的时候一直把门紧紧锁死。
因为那盘录像带。
天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存在。
卧室黑洞洞的,灯的开关在外门口儿。
我眯起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录像机,没动。
正常。
我又扫视了能看见的所有地方,我一愣。
有一个球儿在客庭中间地上。
拳头大小。
以前老的哥养了一条狗叫休斯顿。
洋名。
买时候老板给起的,我没改。
休斯顿的唯一玩物就是这个球儿。
可是……休斯顿已经死了一年多,这个球儿也早就不见了。
我仔细想想,我昏睡时候客厅的声音,应该是这个球儿在地上“蹦”发出来的。
球儿不是我买的。
是——叮当送给休斯顿的。
其实老的哥不喜欢狗,我喜欢金鱼。
可金鱼太死闷,我无聊的时候,休斯顿被我逗急了会汪汪的叫。
金鱼不会。
这个球儿……让我眉头紧锁。
我忽然开始警惕。
我走过去拿起它,上面——布满了灰尘。
休斯顿……
叮当……
这个球儿是叮当送给我的,难道……
我猛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跑回卧室拿起手机,未接电话有四个,都是蝗虫的。
我不管他,蝗虫能有什么急事儿,我担心的是叮当。
我赶紧拨了过去。
提示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让我心里惴惴不安。
我又给蝗虫打过去。
蝗虫声音有些惶恐和急躁:“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病了。”
蝗虫:“叮当出事儿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看着手里的球儿问:“她出什么事儿了?”
蝗虫:“很——很难说,你赶紧到医院来。”
我:“哪家?”
蝗虫:“市医院精神科五楼512病房。”
我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出屋子前,我眯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球儿。
它消失了很久,今晚回来了。
今晚叮当出事儿了。
它是叮当买给休斯顿的。
我想了想,轻轻地把他扔回客厅的地板上。
它“砰砰砰砰”的在地板上蹦了四下,然后静悄悄地缩在一个角落里。
我看了它一下,关上防盗门下楼。
在市医院512病房前我见到了蝗虫。
我:“怎么回事?”
蝗虫:“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这是一间单间。
里面的床上,叮当半躺半坐。
我慢慢地走过去,叮当穿着蓝色条纹的病服,目光茫然,一动不动。
我来到她正面,她脸色平和。
眼神——空荡荡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也就是说,不管怎样,眼睛里一定会装些东西。
高兴的时候——它装的是喜悦。
生气的时候——它装的是怒火。
悲哀的时候——它装的是伤心。
失意的时候——它装的是暗淡。
羡慕的时候——它装的是嫉妒。
总之——一定会有什么在里面。
那是人的灵魂。
现在——我从叮当的眼睛里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很恐惧。
我握着叮当的手说:“叮当,你怎么了,看看我,我是老的哥。”
她没反应。
我又摇了摇她的肩说:“叮当,你说话。”
她没反应。
我问蝗虫事情的经过,蝗虫告诉我,我骇然无比,悔恨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