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母而言，无论自己的孩子，是丑是美，是奇是怪，他们都不会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这个孩子，健康不健康，快乐不快乐。

生活得好不好，日子过得顺心不顺心。

而对于一个初生儿的父亲来说，尤其是像杨凡这样，突然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的男人来说，他的心情，绝对是复杂的。

所以，杨凡现在的心情，就非常的复杂。

在跟柳清灵呆呆对视了许久，似乎柳清灵已经察觉到什么的时候。

杨凡身上的气息，相貌，在一瞬间变了。

变回了本来的面目。

“杨凡！”

看到眼前那个陌生的少年，突然变成了自己一直思念，一直记挂的男人之时，柳清灵再也顾不得腹中的疼痛，向他扑了过来。

抱着已经胖了无数圈的柳清灵，杨凡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人家，人家变成这样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而这个时候，在久别重逢之时，柳清灵对杨凡说的第一句话，却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对自己的情人，撒娇。

杨凡摇头：“不会，这样很好，很好看，我很喜欢，我……”

激动的他，已经语无伦次了。

但是柳清灵，却是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只觉得，这一刻，已经是永恒。

“多希望，这个梦，一直不醒。”

听到这话，杨凡一呆，旋即才明白过来，原来，柳清灵居然把自己的出现，当成了梦境。

这让他在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深深的愧疚。

对这个女人的愧疚。

“灵儿，这不是梦，你看我，你摸我，我是活生生的，我真的来了，自从我知道你被天剑宗的人送到了仙界，我就发誓，一定要将你找回来，你看，我做到了，而且，我还可以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看着他成长！”

杨凡的声音，让柳清灵慢慢清醒了过来。

“这真不是梦？”

她呆住了。

这近二十年来，她一直就待在这个地方，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极少的情况下，能梦到杨凡。

因为腹中的孩子，柳清灵常年都处在痛苦的状态，所以，很少有入梦的时间，仅有的那几次，都是因为，她痛得晕了过去。

刚才，她就以为，自己又是一次痛晕过去了，因为，这些日子，腹中的孩子，越来越调皮，似乎快要出生了。

可是柳清灵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居然不是梦，是真的。

“是的，是真的，我是杨凡，你摸摸看。”

杨凡捉起了柳清灵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脸。

“真的，真的是你！”

柳清灵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就像是珠帘一样，一串串掉落下来。

她抱着杨凡，痛哭了起来。

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痛哭着。

这二十年来，有太多的痛苦，不安，在滋扰着她的身心，她太需要大哭一场，作为发泄了，而现在，就是柳清灵，最幸福的时刻。

也是内心的情绪，决堤而出的时刻。

只是，让杨凡没有想到的是，只哭了一会儿，柳清灵就似乎想到了什么，强行令自己从倾泄的情绪中，中止，退了出来，急切的看着他，满脸的担忧。

“不行，你得离开这里，他们，他们捉我来，就是为了你，赶紧走！不要再回来了！”

虽然说这样的话，心中剧痛，但是柳清灵，却不后悔。

因为，她希望杨凡活着。

哪怕，他不在自己的身边。

只要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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