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五老爷盯着她看了一阵,哈哈笑了:“你这娃娃倒是有趣,比某些以‘善人’自居、满肚子阴谋诡计的人强多了!”
以善人自居,说的当然是他那位满城人称“苏大善人”的长兄。
丁了了疑心他知道些什么,但此时也没有必要多问。她仰头看看天色,平静地道:“时辰差不多了。”
苏五老爷笑了:“时辰大约已经过了。我的茶都凉了。”
“凉了就不要喝了,伤胃。”丁了了一脸认真。
刘县丞却立刻急了:“了了小姐,您这是要为苏五老爷讲情?虽然并非不可,但这场赌约是一早就在县衙里按过手印的,苏六老爷那边只怕未必会答应!”
丁了了很欣慰。
这么半天了,终于有人想起这是苏家几位老爷之间的赌约、与她这个外人无关了!
但这会儿苏六老爷不在嘛!她抬头笑了笑,一伸手将大门上苏家人提前挂好的白绢扯了下来,塞给苏五老爷:“喝什么茶嘛,悬梁多好!”
“你!”苏五老爷大怒,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丁了了莫名其妙。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劝您老人家换个死法而已啊!虽然服毒自杀看上去很体面,但毒药喝下去以后也会疼得打滚、也会七窍流血,其实并不怎么好看嘛,哪有上吊干净!
横竖都是要死,死法其实是小事。
苏五老爷抬头环视众人,发现所有的目光看着他时都是疑惑不解,显然并没有人知道他在愤怒什么。
也不能让人知道。
苏五老爷发出一声冷笑:“了了小姐还真是医者仁心,到这份上了,还在担心我伤胃……那也罢了,我让管家重新泡一碗茶就是。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我还能诈死不成?”
丁了了的确是担心他诈死。此刻被他拆穿了,她倒也不尴尬,坦然一笑,又将白绢往对方的怀里塞了塞:“苏五老爷还是用白绫吧。您当初跟六老爷打赌时赌的可是‘项上人头’!这要是再耽搁下去,等苏六老爷来了,较真起来,您老人家可是要身首异处!”
“你这个女人!”苏家几个家仆同时跳了起来,“……心肠恁地歹毒!”
丁了了被他们指着鼻子骂,也不慌,也不怒,神色淡淡:“‘心肠歹毒’不敢当。我是当大夫的,喜欢把事情安排得清楚些,有病治病有伤治伤,最怕的是模棱两可糊里糊涂。苏五老爷,赌局是你自己定的、赌注也是你自己下的,此事须怨不得我。”
“我……喝茶,”苏五老爷白着脸道,“我喝茶!我的茶是娄大夫特意为我配的,喝下去走得安静、不会疼……我要喝茶!”
“由不得你!”陈七忽然越众而出,劈手抢过那条白绫,哗啦一下就勒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在一片惊呼混乱中单手提起来,挂在了门楣上。收紧、打结、松手,退后两步冷冷地看着苏五老爷挣扎、看着苏家的奴仆们哭喊着上前试图搭救,又被刘县丞带来的几个人拦住,门口空地上哭声震天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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