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真是有耐性,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认输呐!”
“认输也不行啊,那苏六老爷是好相与的?她要是敢不战而败,苏六老爷不把她的眼珠子摘下来!”
“要我说那帮老家伙也忒过分了些!跟一个小丫头片子比试,居然还要用这种损招,怎么光明正大地比试赢不了还是怎的?”
“人家苏五老爷说了,要万无一失!再说那些老东西要过脸吗?他们什么时候不是两面三刀见钱眼开胆小怕事……别说对手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是个三岁的娃娃,他们也照样要耍心眼!”
“唉,可怜那小姑娘了,听说还是山里来的!”
“就是山里来的小娃娃才不知道天高地厚呢!唉,听说爹妈都没有,就靠出来招摇撞骗混口吃的,也是不容易……”
小地方的茶楼就是这点不好,墙板薄、窗户又挨得近,不管你想听不想听,隔壁的高谈阔论都会自作主张钻到你的耳朵里来。
这边黑衣轻甲的年轻人眼前的茶水早已凉透了,他却毫无察觉地端起来喝了一口,又将茶盏捏在手里转来转去,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文士见状,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莫非陈公子对此事也感兴趣?”
“没有。”年轻人回过神来,摇头否认,“只是听着有趣而已,并不值得一看。眼下咱们的事时间紧迫,不是游乐凑热闹的时候了。”
文士慌忙称是,又压低了声音:“苏大老爷已经同意见面了。三殿下那边的意思是全权交给公子你负责,不拘什么条件先应下再说。”
“殿下倒是信得过我。”年轻人微微笑了一下,低头喝茶。
旁边茶客凑趣道:“谁不知道陈七公子最得三殿下宠信?说句冒犯的话,虽说您家大公子二公子后来居上,那也是靠着家里金山银山堆砌起来的。要是刨去那些、单从人品才华上论,自然还是七公子您排在最前头!”
原来这年轻人正是金陵陈七。只是此时的他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神色阴郁不似往常,又换了从前不常穿的黑衣,故而不相熟的人乍见之下怕是都要认不出来。
更不知他一个贪花恋酒的纨绔少爷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小的漓阳县,又跟这样一群不好看也不健谈、满脸算计的人混在一处。
此刻被人当面吹捧,陈七的脸上仍然没有笑容,只唇角微微动了动表示受用,紧接着就摇了摇头:“金山银山堆积起来的信任也是信任,殿下如今正需要这个。似你我这般……不过是给人跑腿的走狗而已。”
这话难听,不止是骂了自己,更是骂了别人。但被骂的茶客并未发怒,反而抿口茶水笑了一声:“能给三殿下做走狗,正是你我的荣幸。——改日与苏家那老头子见面时,还指望您这副尖牙利嘴多从他身上咬下几块肉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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