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低低“嗯”了一声,又问:“陛下怎么说?”
丁小麦摇头:“陛下还是那样,自始至终未发一言。所以如今京中多了一些传言,说陛下可能被人下了毒……”
被人下了毒,哑了,痴呆了,甚至被人顶替了。
世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当今太子除了对皇后还存着几分敬畏之外,几乎已可以说是完全肆无忌惮。是以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来,天下人都不会觉得太过意外。
但陈七不这么想。
他闭目沉吟一刻,冷笑道:“太子的确德不配位,但迄今为止至多不过被人骂一声荒唐,实在算不得天怒人怨。他这个时候就着急对皇帝下手,是有点急了。”
这个“他”,与“太子”显然并非同一人。
丁小麦并不觉得意外,点点头,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他越是着急,露出的破绽就越多,对咱们就越有利。”
“是对我有利,不是对‘咱们’有利。”陈七纠正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硬掺和进来!小麦,你愿意打听消息说给我,我便姑且一听,其实并不是非要这些消息不可。你记着,遇见危险的事情不许往前凑!”
丁小麦脸红红的,点了点头:“我听你的话,不会刻意去打听消息引人注目。”
“那就好。”陈七冷声,“我不日便要离开金陵,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回来,也不知能不能回来,你自己多加小心。”
丁小麦呼地站了起来:“怎么这就要走?先前不是说要到三月吗?”
陈七摇摇头,不想多言。
丁小麦闷闷地想了一阵,低声道:“京中局势瞬息万变,你着急忧心也不无道理。但……我还是想劝你稍安勿躁。太子……和别的人都是在阴谋诡计里面泡大的,你这样一头扎进去,真的很危险……”
“你不必劝,我自有分寸。”陈七坐了起来,拂袖便要起身:“我只是来向你道个别,没旁的事我这就走了!”
“七公子!”丁小麦急急上前,拦住了他:“这会儿天晚了,风又大,你要走到哪儿去?就是赶路,这种天气也只是虚耗人力,倒不如先养足精神,等明日风小些了再走!我知你心里恨着一些人,等不得,但……越是等不得,越要耐住性子啊!”
陈七被她拦在藤椅前,一时怔怔走不得,良久方叹道:“你知道我恨着一些人,却不知我是如何恨着那些人……罢了,你的话也不错,我虽还能赶路,马却撑不住了。”
他原带了两匹马去临溪村,回来的路上失足摔死了一匹,剩下的这匹也已累极了,的确不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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