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冷着脸,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徐天师落了个没趣,见他身边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当即猥琐又嘴贱地讽刺道:“不过贫道还是得规劝您一句,越是年轻越是要小心女色,所谓红粉骷髅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莫名被比喻成骷髅的玉珠:……
她可一句话都没说好不好?
少年人最受不得激,气得跳脚:“你这个江湖骗子,你胡说什么!”
玉珠和刘管家赶紧拉住他,刘管家忙道:“天师还是先去休息吧,我正好送少爷回他院里。”
徐天师脸皮很厚,根本不在意小孩子的上蹿下跳,抖了抖胡须说:“好说好说,以后小少爷也中了邪,被什么山精狐狸的勾了魂魄,可要记得本座啊……”
跟着笑着走远了。
刘管家忙来安抚脸色铁青的唐慎:“少爷,他马上就走了,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唐慎恨恨地瞪了刘管家一眼,“父亲本就不信这些,这江湖术士也是刘管家你去请来的吧!”
刘管家汗颜:“这个……四里八乡驱邪的道长就这位最有名了啊。”
当时请他来,也并非真的是相信他驱邪除妖那一套糊弄平头百姓的说辞,不过是想着老夫人快没了,总要做一两场法事的,刘管家其实将白幡、府中众人的孝服麻衣都准备好了。
唐慎总算冷静了,不再用人拉着,整了整衣服问:“他怎么从父亲的院子里出来?去做什么的?”
刘管家只好道:“是去向老爷请酬劳的。”
“他要多少?”
“一百两银子。”
唐慎的火气顿时又直冲上了头顶,恨不得追上前去将徐天师痛打一顿。
“他想钱想疯了吧他,是有毛病不成?骗人骗到我们头上来了,不行,我要去找父亲,万不可上这样的当!”
玉珠又帮忙拉住他,“冷静点少爷,听刘管家说完。”
刘管家擦擦额头:“少爷放心,老爷没有答应他,只请他多住两日,想来还有余地。”
唐慎依旧不满:“那样的人,该扔出府才对。”
玉珠对着他轻轻摇头,心道,唐舒怀那样的人,是怎么将唐慎教成这样的爆炭似的性格的呢?
可见果然不是亲父子。
“这个……咱们总也不能过河拆桥吧。”
刘管家用袖子擦擦额头,低声说着。
看来现在唐家的人都认为老夫人能醒过来却是有徐天师的功劳,没有人能证明是,但也没有人能证明不是啊。
待刘管家走后,玉珠问他:“少爷到底为何这么讨厌徐天师?”
“你……你是不知道。”唐慎咬牙说:“其实我有个同窗,是知道这个徐天师的……要是我早知道,断不会让他进家门的,唉,算了,不提不提,反正等他走了也见不到就是。”
他说一半又不肯再说了。
两人继续沿路找珠子,但一路上并不曾见有半点影子,如此玉珠只好回去继续研读《珠经》了。
而唐慎,在离唐舒怀院子还有五十步的地方就脚底抹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