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佃户董百里欠银一百两,因无力偿还特将女儿董纯抵入封府为奴,口说无凭,立字存照,永无反悔!立约人封恒、董百里,保人古华。”柳凝诗一字一字的读出声来。
“哼!怎么样,都没话说了吧?”封恒见柳凝诗不说话了,咧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这个臭丫头既然是我封府的奴婢,那自然得任我处置。”
“封恒,你不是人。”董纯见柳凝诗瞧了卖身契一言不发,心中的绝望之极:“这些年收成不好,可你还要继续加租;交不够租,你却让爹借银交租。”
“哼!如今这世道哪里不用银子?不加租让我封家喝西北风吗?再说,这些都是租地前立的约,董百里也是答应的。”封恒色眯眯的伸手去拉董纯:“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跟着本公子,保管你下半生吃香的喝辣的。”“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的。”董纯甚是刚烈,站起身来就往黑色光壁上撞去。
“姑娘还真是急性子,凝诗还未审明白,你怎么就寻短见了?”柳凝诗意念一动,光壁上的黑绳已经将董纯拉住。
“柳姑娘的神色如此淡定,莫不是想。。。。。。”佟博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预感。
“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审的。”封恒一脸不耐烦的喝道:“难道鬼城的人就可以枉法吗?”
“鬼城的人是不可以枉法,但凝诗却可以为这些苦难的女子讨个公道。”柳凝诗全身内力聚于双臂之上,蓄势待发。
“柳姑娘是想将此人击杀?”佟博的意念即使的传到的柳凝诗的脑海之中。
“这位姑娘实在太可怜了,可铁证如山,凝诗实在想不出替她伸冤的办法。”柳凝诗轻轻闭上双目:“翔云哥哥,你教教凝诗该怎么做?”
“这可不行,我的职责是判而不是审。”佟博朝着柳凝诗挥了挥手背上的‘判’字:“柳姑娘常驻太学,知书达理,仔细推敲推敲,应该不难看出问题所在。”
“太学?”佟博虽然未曾对案子提出任何看出,可他的话却让柳凝诗心中一动:“对啊!梁伯伯就曾经审过不少案子,还经常将这些当成故事讲。”
“讨个公道?”封恒仰头狂笑:“小白脸,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怎么个讨个公道?”
“哼!”柳凝诗冷静下来,轻哼一声:“凝诗也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这契约书上既有保人,何不传来一问?”
“哼!悉听尊便!”癞子男封恒有恃无恐的说道:“不过白字黑子,就算叫来了保人又能怎么样?”
“小人古华,见过大人!”随着柳凝诗问话,一堆散骨拔地而起,缓缓组成人形;他向柳凝诗跪拜之后,又满脸堆笑的向着封恒:“见过封少。”
“你就是古华?”柳凝诗冷冷的盯着这个一脸奴相的男人,意念一动光壁上的黑绳便将契约书送入了古华的手中:“这份契约也是你做的保咯?”
“回大人,这份契约的确是小人做的保!”古华快速看了看契约书,笃定的说道。
“古华,这份契约书上为何没有注明董姑娘入封府为奴的期限?”柳凝诗脑海中细细的推敲着契约中的漏洞。
“大人,这您就孤陋寡闻了。”古华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契约书合起:“若是契约书上未有期限,则董姑娘需要终身为奴。”
“原来是这样!”柳凝诗似乎有了应对之策,望着佟博微微一笑:“一般来说,保人需持有官方开具的典当凭引,你可有?”
“瞧大人说的。”古华虽然在回答柳凝诗的话,可言语见却不那么恭敬:“小人本是典当行的掌柜,又怎么没有典当凭引呢?”
“原本是古掌柜!”柳凝诗冷声道:“典当行的规矩,分死当与活当,为什么这张契约书张没有写明?”
“这、这。。。。。。”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古华没料到柳凝诗会有此一问,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话来。
“既然没写明,那这张契约书只能按活当论处。”柳凝诗抓住了契约书中的漏洞,自然乘胜追击,不给古华反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