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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窥视者

白日的浮躁褪去,换上了万盏霓灯的华服,一盏盏连绵的夜灯亮起不同于白昼的光华。城市的夜空是看不到星星的,只留天上一轮残月,孤单寂寥。

当夜幕降临,属于不夜族的狂欢才刚刚开始,街上人来人往,嬉笑怒骂。既然撕下了白昼戴上的假面,不如进入酒池尽情挥洒。

昏暗的灯光闪烁着,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不相识的人们相互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一个个撩人的舞姿,魅惑的秋波,将这空虚寂寞的狂欢推向了一个又一个的高点。

一个身影安静的坐在黑暗的角落,跟酒吧里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像是融入黑暗一般,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这人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脸埋于黑暗,只能看见那双黑潭般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舞池里的人,像是在看戏又像是在嘲讽。

终于有一个女人举着酒杯向这边走来,才走几步妩媚的笑脸却是一僵,抬手揉了揉眼睛,喃喃道。

“唔,这才没喝几杯呢,怎么就醉了。”然后女子媚眼一转,妩媚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又向着另一个方向款款走去。

而原本角落里的那名男子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只留下孤零零的沙发始终无人问津。

“是这。”清清冷冷的声音,不经让人觉得燥热的空气也没那么恼人。

济安公园,落座于华天商场附近,这里属于热闹地带,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而今早报纸上的男人,就是死在这块草地上。因为报导出死人的新闻,所以今天来这一片区的人少了很多。

“是叛逃者吗?”此时的沐木子一脸严肃,哪还有一星半点跟沐小川在一起时嬉闹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

“不是,没有他们留下的痕迹。应该是梦胬,有它们残食的气息。”沐君逸声音浅淡眼神却是一凝。

梦胬,是一种没有实体专门进入人类梦境中觅食的存在,而梦境中最深的恐惧即是他们的食物。不过,他们都是没有自身意识的,也基本不会只侵食一个人的噩梦,多数流连在人群中,更不会伤人性命,而这次是怎么了?

“梦胬居然只蚕食一个人的噩梦源?将人吸干。”沐木子一脸惊愕,他无法想像一个人反反复复历经恐惧,最后溺死于恐惧之中,那是多么的可怕。

“嗯,虽然很难理解这样的情况,但是确实是这样的。”沐君逸语气里也是带着一丝疑惑,微微蹙了蹙眉。他希望这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而不是其他人为的刻意。

“回去吧,既然只是梦胬,那便是没有线索了。”

而此时,好似有一个黑影立于树后,眼神幽深沉寂似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正离去的沐木子突然顿住脚步,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他皱起了眉头,他转身眼神犀利的扫视一周。

“怎么了?”沐君逸也停下脚步,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又看向沐木子绷紧的脸庞。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疑了。走吧。”越是什么都没有,沐木子心底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他强压下心底的不适,转身与沐君逸并肩离开。

就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公园时,那个黑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低低的声音像是鬼魅般响起,沙哑低迷。

“枯燥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第二日,初雨咖啡屋照常迎来了他们的常客,沐小川。

不过她今天却是一大早就来了,甩着一头的马尾,穿着短裙,送上一张烂漫的笑脸。

“咦,小川,今天来得格外的早啊。”沐木子露出一排白牙,笑的额外阳光。昨日济安公园的那人也许不是他,否则一个人的气质前后相距怎么会如此之大。

“今天休假啊。”沐小川灿烂一笑,带着雀跃心情献宝一样的,直接绕过沐木子蹦到沐君逸身前,热情打着招呼。

“早上好啊,君逸。”

“早。”沐君逸神情自然,淡然回之。

“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沐小川将手从背后向前一递,是一份爱心早点。对,就是爱心早点,因为有一个心形鸡蛋啊,沐小川笑的好不开心。

“小川,你偏心啊,怎么没我那份。”沐木子故意装作一脸不甘的模样,绕着沐小川一蹦一蹦的,那一米八几的身高显得格外喜感。

“起开!”沐小川头也不回的无视他,这家伙又变着样子笑话自己。

“我吃过了,你给木子吧。”

看着眼前模样滑稽的沐木子,沐君逸嘴角一抽,转身忙去了,留下沐小川独自聆听着心碎的音符。

不过一会,又是打了鸡血一般,沐小川眼冒熊熊火焰,哼哼!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吗,以为无视我就行了吗,我可是沐小川,沐小川!小君逸,待看我如何将你拿下!你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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