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妙默默点了点头,陪了周氏一会,便怏怏的去做饭。
到了晚间,尤富发现了女儿精神不好,还以为她操心尤锦要去江南kǎo shì的事,还宽慰了几句。
“先生也是觉得与其在越县苦读,还不如早点过去早点熟悉考场,免得到时候突然去了对环境不熟悉水土不服影响kǎo shì。妙儿是不是还在气你哥哥走时,你没在家没有送他。”
尤妙摇了摇头,想到等会爹就要从娘的口中知道她跟席慕的事情,心里就紧张的什么都不想说。
但尤富还禁不住的想打趣女儿:“越县离江南就一天的路程,要是妙儿你担心,咱们等到kǎo shì的时候,一起去考场附近的客栈候着,等你哥哥出考场也使得。”
女儿精神不振是为了什么周氏再清楚不过,心疼的不得了,但是想到她想干的事情,再心疼也得忍着。
扯了扯自家相公的衣袖,周氏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他的碗里:“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
尤富没注意到媳妇和女儿之间奇怪的气氛,吃了菜还赞叹道:“妙儿手艺越来越好。”
尤妙抿着嘴勉强地笑了笑。
……
等到了该歇息的时候,尤富脱了外裳挂在架子上,还在含笑跟周氏说尤妙跟尤锦的事。
“之前还担忧大郎没心思,你还记得大郎走时候的样子?那模样怎么可能是没心。”
尤富眉开眼笑,但回头瞅到媳妇愁眉苦脸的模样,怔了怔。
“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周氏摇头,不知道怎么跟尤富说,他的脾气她最清楚,平日看着还好但一旦关系到他们这些家人,就变成了十足的暴脾气,加上他有那么期望尤锦和尤妙成一对,她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这事又不能不说,至少廖云虎和尤画那儿就要好好解决了。
“妙姐儿对大郎应该是没心的。”
“怎么会?要是没心又怎么会那么拼命的拦着葛家姑娘亲近大郎。”尤富反驳一句,见媳妇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坐在了她的身旁,柔声道,“是妙姐儿跟你说的?”
“嗯,”周氏叹了口气,“我说了你可别气,现在大晚上的,什么事也得留到明天再说。”
见尤富应承了,周氏才把今天尤妙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尤富越听脸色越难看,到最后根本坐不住,身体紧绷的在屋中烦躁的走来走去。
“妙儿怎么那么糊涂!那席慕能是什么好归宿!”
尤富粗声粗气说了这句,接下来便是压抑着怒气咒骂廖云虎跟尤画:“那两个畜生,老子现在就想带着刀把他们给砍了。不要脸的杂碎,打主意竟然打到妙儿的身上……”
见他越骂声音越大,还要往外冲,周氏连忙去拦。
“你就穿了中衣要往哪里去,妙儿他们都休息了,你不是答应我什么事明天再处理。”
他也得能憋到明天,当初他就不该心软帮尤家那些人一把,就该看着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看看他们现在还能猖狂成这样。
“尤画那个不要脸的娼妇,明日我就揪着她,把她扔到窑子里,咱们帮了她,她不知道感激就算了,竟然还想害妙儿!”
“行了,她是要教训,但你是她大伯,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别人要怎么说你。再说那样妙儿被廖云虎骚扰的事不就传出去了,三人成虎事多有,传来传去妙儿的名声就毁了。”
尤富气呼呼的坐在了凳上,没有片刻又忍不住起身在屋里心烦渡步。
“你劝了妙儿,妙儿怎么说了,她放下心思了没有?”
周氏无奈:“你看她今个晚上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她心中怎么想的了。”
“那席慕也是个……,怎么能乘人之危!”好歹席慕救了自个的女儿,尤富犹豫了一下没把“畜生”两个字骂出口。
“当初你都觉得席慕是个好的,妙儿是你的女儿,会看错也是正常。”到这个时候周氏反而变成劝人的那个。
“我当初就是觉得咱们女儿得配最好的,才会鬼迷心窍觉得他那样贵公子能收心,把咱们女儿捧在手心。打听过他的人品德性,我就恨不得打以前的自己两巴掌。”
按着席慕的身份玩女人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连将将能填饱肚子的闲汉,有了两个铜板都会想着去花街上逍遥,食sè xìng也,男人风流在不少人看来不是坏事还是值得羡慕的事。
但这羡慕的前提,是这风流的男人没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女儿身上。
所有现在在尤富的眼中看来,席慕就是个道德败坏的畜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