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瓷的脸色也很凝重，很严肃。

“小瓷，付阿姨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付兮兮蹲下身来，看着面前的小瓷，脸上牵起笑容来，那笑容温温柔柔的，是她此时能够竭力绽放出的最柔和的笑容来。

“付阿姨，你说吧，小瓷听着呢。”小瓷奶声奶气的声音总是显得很有主见。

付兮兮顿了顿，看了一眼明时佑。

明时佑的眼睛被蒙住了的，压根就看不见他的神色变化。

“如果付阿姨告诉小瓷，付阿姨是小瓷的妈咪，小瓷……会不会认付阿姨？”付兮兮深呼吸一口气，这句话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比她想象的还要简单一些，至少没那么难。

说出这句话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这件事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

小瓷眨了眨眼，还是被惊吓到了，付兮兮伸手想去拉小瓷的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往身后躲闪了一下。

付兮兮大受打击，却是等着小瓷的回答。

小瓷抿了抿唇，低下了头，那双有蓝色的眼睛也垂了下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时，小瓷低下了头了，所以，付兮兮也看不见小瓷那一双美丽至极的大眼睛里的神色了。

“付阿姨，那我是你和我爸比生的吗？”

小瓷再抬起脸来的时候，歪着头，很是好奇，也很是认真地问付兮兮。

她轻颤着的睫毛也在显露着她此刻紧张的心情。

“不是，小瓷……是付阿姨和陆叔叔亲生的孩子。”付兮兮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这些话，这些事，一旦有了宣泄的机会，她忍不住就全部说了出来。

小瓷咬了咬唇，幽蓝色的眼睛红了红，眼底里有莹润的光珠出现，可是始终没有落下来。

“可我爸比叫明时佑。”小瓷拉紧了明时佑的手，“我爸比的妻子，才会是我妈咪。”

小瓷懂的，比一般的孩子更多，说话，也比起一般的孩子更利索，她聪明的简直不像是个孩子，早熟的令人咋舌。

“小瓷不喜欢陆叔叔么？不喜欢付阿姨么？”在小瓷没有认他们之前，付兮兮只能用叔叔阿姨来形容自己。

小瓷摇了摇头，神情很诚恳，“小瓷喜欢付阿姨，喜欢陆叔叔，可是，小瓷更喜欢我爸比，我从小开始，就是我爸比陪着我长大，我不能随随便便就离开我爸比，我爸比养大了我，我将来也要养我爸比的。”

付兮兮心中所动。

小瓷的话还在继续，“只有我爸比的妻子，才是我妈咪。”

她将之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付兮兮心里悲伤至极。

她知道新闻里有过不少例子，是孩子从小被送走，长大后，孩子只认养父母，不认亲生父母，当时她看到这样的新闻，还是认为完全没毛病的，养大与生，既然当初丢弃，又为什么要在孩子被别人养大后假惺惺地来认回？

可是，现在这样的事情，放在了自己身上，她却是难受的很。

“小瓷不认妈咪？”付兮兮轻声又问了一次，那是声音如羽毛划过一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