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这个意思。
我们离开酒吧,开了房。
K亲我,摸我,咬我。
我被压着,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没忍住,哭着说了句,“我不是处。”
在我八岁的时候,也许是七岁,按照我记忆里的时间线,准确说是六岁。
那天下午,外出打工的表哥归家,大人们都在田里干活,他把我拉进房间里。
脱.掉了我的裤.子,把我压.在床.上,塞进来,拔出去。
“不要告诉别人哦。”表哥在我耳边轻声说。
“嗯嗯。”我回答。
水和血弄脏了被单,很疼,但我不敢大声喊出来。
我还很小,一点儿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有时候,姑父用手在我大腿两侧,摸来摸去,对我憨厚的笑。
我也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我甚至懵懂的在思考,我和表哥做了这样的事情,那我是不是应该多爱表哥一点儿。
但爱是什么呢?我也应该爱姑父吗?
渐渐长大,对于这些,先是后知后觉,再是恍然大悟。
从我知晓“性.欲”这种东西后,痛苦便长伴我左右。
为何人生百态,我的人生开头就错了。
K停了下来,默默的吸了一根烟。
冷静了一会儿,准备丢下我离开。
我破罐子破摔,抱着K,求他别走。
真的需要钱,真的很需要钱。
K留下来了,成了我的冤大头男朋友。
他说,“桑椹,你真的好像我一个朋友,但她从来没有求过我。”
K说的是木北。
我以为我只要K的钱,直到K真的跟别人有了孩子,要结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爱K。
K与那个女人是家族联姻。
K爸爸在黑道混,少不了打点,把K的婚姻也打点了出去。
K不愿意也没有用,他是个浪子,处处留情,到最后落了个身不由己的下场。
那段时间我很崩溃,又哭又闹,割腕了好几次。
实在受不住了,自己去医院,挂了心理咨询科的号,医生说我得了中度抑郁症。
中度而已,真不知道重度患者,怎么熬过来的。
我不是矫情,不是没有三观,不是玻璃心,我是生病了。
有人故意把我和K的事情在学校宣扬开来。
学校也不想待了。
故意穿了件短袖,坑坑洼洼的烟疤,还有手腕处长长短短的伤口,没有任何遮拦,去找辅导员申请休学。
医院中度抑郁症的证明,以及一目了然的自残行为。
休学办得很顺利。
我吃了一个星期的药,人好了很多。
心情平复后。
我问K要了二十万块钱,答应他,不再找他麻烦,并且帮忙照顾木北。
药真的很有用。
我感觉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好清醒。
我给姑姑转了十五万块钱,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换了电话号码,人间蒸发一般,谁都找不着我。
好好治病,重新生活,顺便写稿。
一年过得很快,木北重新找了工作,我写了一本很温暖的书。
我的病完完全全好了,又捡起学业,混了个毕业证。
毕业后,我离开A市,找了份文员工作,结婚生子,碌碌无为。
我没有娘家人。
我的病好了,心里也从未原谅过他们。
唯一对不住姑姑,她把我拉扯大,我长大了也没能好好报答她。
结婚前,一直孤苦无依独自飘着。
还好,老公对我特别好,我们孩子长大后也很孝顺。
我去找过木北,她始终一个人开着超市,不怎么喝酒,也不怎么抽烟,经常搓麻将。
小日子过得很有盼头。
话说回来。
我觉得我好厉害,经历了这些,我还是结了婚,还是生了孩子,还是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
我没有自杀,我过完了自己完整的一生。
而普通的活着,竟是这么不容易的事情,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