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飞快道:“郡主稍待,我往那边瞧瞧,看看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德兴郡主也不怕那丫头使什么花招,扶着凉亭角,抬头看景色。却听另一边有个声音道:“郡主,是你约我吗?”
德兴郡主一转头,见是罗瀚,不由往丫头走去的方向瞧了瞧,早不见了丫头的踪影,心下忽有所觉,摇头道:“不是我约你的。适才有位丫头说道你妹妹罗润有事儿约我,我便来了。”
罗瀚也是聪明人,只一想,也明白了所以,便淡笑道:“这倒有趣了。适才小丫头说郡主有话要跟我说,约来此处相见。我以为郡主有急事,这便匆匆来了。”
德兴郡主去年因姚蜜递了纸条,说道爱慕谢夺石,要和她合作起,便断断续续和罗瀚有接触,心下也有些怜他对谢云的痴情,对他倒没有什么介心,一时笑道:“他们却是想左了。我相貌又不像云姑姑,你怎会留意?”
说起相貌,罗瀚这才细看德兴郡主一眼,见她桃腮娇颜,甚是美艳,一时脱口道:“郡主自是美貌,和阿云各有千秋。”
德兴郡主脸一热,正要岔开话题,突觉脖子处一痒,只一瞬间,便觉得有东西滑入衣领内,微微蠕动着,这一吓非同小可,只扯着衣领团团转,偏又不敢伸手进去摸索,只红涨着脸,尖叫道:“有虫子!”
罗瀚怔了怔,马上道:“这处树木茂盛,却怕是毛毛虫。那虫爬过,肌肤却会红肿起来。郡主快脱了衣裳,把那虫儿抖掉。”
脱,脱了衣裳?德兴郡主一边尖叫一边跳脚,只冲进凉亭内,吼罗瀚道:“你帮我把风,不要让人看到。”说着不顾一切,解了腰带,扯衣裳拼命抖动,想把那虫子抖下来。
却说姚蜜往书房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却碰见小刀匆匆匆忙忙从另一边闪过,不由喊住了他,问道:“往哪儿去?”
“回前头向老将军禀报战果呢!”小刀见是姚蜜,不由咧嘴笑了,也不隐瞒,笑道:“老将军让一个丫头分别约了德兴郡主和罗二爷在僻静处见面,又让我丢虫子到德兴郡主身上,这会怕是……。”
“祖父他……”姚蜜一怔,忍不住捂嘴笑了道:“真胡闹!”
“罗老爷许了老将军一副凉玉棋子和一串千年老佛骨手珠,老将军这才答应出手相帮的。”小刀为谢夺石开解,正儿八经道:“老将军这是牵红线,作好事,可不是胡闹。”
“好啦,知道你乱崇拜老将军,一旦有人说老将军不是,就维护上了。”姚蜜笑完,从袖底摸出那张纸条,递给小刀道:“你看看是不是将军的笔迹?适才在茶杯下瞧见的。一路走来,我又觉着将军不像是那种会耐心写纸条,苦苦等待的人。”
小刀接过瞧了瞧,摇头道:“确是很像将军的笔迹,但将军用惯了剑,笔尾总是像一把小剑,不像这字,笔尾圆润,好看是好看了,没气势。”
不是谢腾写的,哪是谁?经过灵芝事件,经过贵女事件,姚蜜总是觉得,就算她应承下婚事,只怕也不是那么顺利能成事的。就说今儿谢夺石生辰吧,就来了许多原先挑衅过她的贵女,那些人不止来贺寿那么简单,只怕还会借机再添乱。现下这纸条不是谢腾写的,那便是有人想生事了。
“小刀,你先别回前头,且拿了这纸条,悄悄到书房一趟,看看是谁在哪儿?若不是将军,便是有人作梗想害我。”
见小刀应了,姚蜜便往回走,寻思要找到谢腾,让他到书房瞧个究竟。
另一头,端郡王也接到一张纸条,却是谢腾约他在姚蜜的书房中见面。他也不以为意,抬步便往姚蜜的书房而去。到得书房外,见门虚掩着,便推开进去。
书案上自有茶果,并一个小酒壶,几个小杯,又有几本消遣的书。他坐下自执了酒壶,倒了一杯酒喝了,翻开书看了起来。一时觉得身上燥热,便把腰带松了松,扯松了领口,拿过扇子胡乱扇了扇。谁知越扇越热,一时扯开腰带,把衣裳全撩开了,虽觉着不对,却只想等谢腾来了,再问个究竟。
同一时间,红叶端了茶盘往回走,到得厨房外,正要进去,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瞧,却是苏玉清和李凤,便站往一边,打招呼问好。
苏玉清和李凤又热又渴,见红叶端着茶,只伸手一探杯底,笑道:“正要寻一杯冷茶喝,这不是有了?”说着各端了一杯,一气灌下去。
苏玉清喝完跟红叶道:“你再倒了给别人送去罢!”说着伸手,把空杯子搁回茶盘。
一时灵芝跑了来,见红叶茶盘还剩下一杯茶,伸手便端起,灌了一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