鳜鱼已炸好,周琛将调好的酱汁浇在鱼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贺莳也一伸手,把松仁、青豆等洒在鱼上。
周琛把松鼠鳜鱼端走,贺莳的腌笃鲜早已在火上炖着,这是道南方菜,笃就是方言中小火焖的意思,用春笋和咸肉炖出来,咸鲜美味。
虾米韭白好做,韭白已经切出来,贺莳刀工竟然极好,韭白一截截几乎相同。同虾米一起炒出来,就是道可口的小菜。
虾米韭白炒完,便可以边吃边等腌笃鲜了。
贺莳迫不及待地动筷品尝周琛做的松鼠鳜鱼,她是老饕,单看卖相和方才周琛的手法就知道味道差不了。
鳜鱼肉肥,酱汁调得恰好,入口香酥酸甜,贺莳将嘴角沾上的酱汁擦了,便夸赞周琛,“定然是名师之后。”
“和我母亲学的,她是高手。”周琛一笑,“但我做的还是入不了你的眼啊。”
贺莳一愣,便听周琛解释:“咱们也一起吃过两次饭,你若是真喜欢菜色,那么嘴角沾到的菜汁是舍不得擦掉的。”
他曾经盯着贺莳舔唇,自然很有“发言权”。
贺莳没想到他观察细致入微,说道:“其实已经很好啦,火候有些不到位而已,毕竟你不是专业人士。”
贺莳点评得很到位,她自己做的两道菜也能看出来功夫到家,周琛自然虚心承认,“近年不大做菜,好在你还肯入口。”
以贺莳的高标准,周琛的菜能入口,的确是很不错了。
一顿饭下来,周琛倒是吃虾米韭白和腌笃鲜比较多,“最后却是受了贺小姐的招待。”
贺莳:“哪里话。”
话说到这里,却是有点尽了,两人看着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周琛站起来,把贺莳的杯子拿起来,去加了些水。
回来时,周琛把杯子递给贺莳,贺莳堪堪接住,手指与他的擦过,周琛便反手握住贺莳的手背。贺莳一惊,怯怯抬眼看周琛,如果人能拟物,那么她此时一定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然而这个样子最能激发人的欲念,周琛见贺莳并未闪躲,另一手索性拦住贺莳的细腰,将她搂过来。
贺莳手中的水杯荡了一下,险些泼出来,低声惊呼。
周琛顺手将水杯取走放在一旁桌上,便抬起贺莳的下巴吻过去。
羞怯的小白花小姐在被吻住的一刹那,诚然是呆了片刻,但是约莫三秒后,便踮脚搂住了周琛的脖子,极用力的回吻。
这力道,叫周琛都险些后退一步,紧了紧贺莳的腰,眼中透出一丝惊讶。
也许她平日总是温柔婉约,笑不露齿,到此即周琛才发现,她有尖尖的小虎牙,而且会贪心又调皮地在他嘴唇上磨一磨,只是一点点痛而已。
温软的唇舌纠缠在一处,周琛吮吸她口中的甜蜜,被她的小虎牙磨蹭着,只觉得比起进食更能满足他的欲。毕竟,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进食”。所以他吻得也越来越深,不过是他们间第一个吻,却又长又火辣,两个人,谁也不认生。
虽然知道贺莳也许对自己也有意思,否则不会容忍他放肆的言行,但这一次,周琛仍是重新认识了贺小姐,没想到,她私底下竟然有如此热情似火的一面。
周琛长吻到下腹抽紧,渐生他意,欲将贺莳撕下来商量一下换个地方。
然而这一动手,才发现贺莳就像黏在他身上一眼,怎么也不愿意下来,察觉他在拉自己,还痴痴地自喉间发出不满的娇哼。
周琛眼神更为深沉,强行将贺莳扯下来,只见她原本白玉一样的肌肤上已是布满红霞,嘴唇红肿,双目似水,闪闪发亮,下巴仰起来,全然随时还要再吻上来的姿态。
周琛竟有些哭笑不得,捏着她的下巴,在嘴唇上啄吻一下,声音低沉,禁欲的脸却说出了很不正经的话:“贺小姐,要不要去我的房间?”
贺莳愣了一下,接着,竟几乎是有些凶猛地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