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后,当有人问起周琛生命中最难忘的时刻, 他会神情复杂地思考再三, 然后慎重地回答:前三名都与贺莳有关, 但我选择婚礼那一天。
当贺莳带着微笑看过来的那一霎那, 周琛感受到了莫大的恶意。
他看看贺莳,再看看台下笑逐颜开的宾朋们, 并没有被这种恶意击倒。但是也快了。
周琛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动双腿和贺莳一起完成接下来的流程,贺莳一直拉着他的手,到房间去换礼服准备敬酒。
周璎问贺莳要不要帮忙换衣服, 贺莳拒绝了,“没事,有阿琛就行了。”
周琛跟在贺莳后面进了房间, 这次贺莳没有拉着他的手,但是主动走近深渊的感觉让他更难受了。
贺莳提着层层叠叠的婚纱裙摆,一脚踩在床沿,反手解开衣服,脱下了洁白的婚纱。
周琛站在一旁,木然看着。
贺莳揉了揉被勒得有些不舒服的肚子, 也不知是否意识到这个动作对他人来说很可怕。她几近赤身走近周琛, 一手放在了周琛的脖子上。
周琛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 闭上了眼,想了想, 还是什么也没说, 怕激怒贺莳。
良久, 周琛始终没有任何感受,直到他的嘴唇上多了一抹温软,惊诧地睁眼,才发现是贺莳吻了自己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贺莳将中式礼服穿上,笑容可掬地道:“恢复记忆后发现我的小可爱骗了我怎么办?”
她扣上盘扣,转过身来,“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周琛:“……”
捕猎者的意图真是难以揣测,也就是说,她不但没有被欺骗,甚至都骗婚怀孕了的愤怒,反而觉得挺有意思?
恢复记忆后的贺莳就像失忆前和失忆时状态的结合体,有着失忆前的冷静、耐心伪装,也有失忆时暴露本性的恶劣与狡诈。
贺莳看着有点发呆的周琛,心情愉悦,她挑起了周琛的下巴,微笑道:“在我失忆期间,你的表现真是令我倍感惊喜。那么,你不如来猜一猜我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周琛非常惊悚地看了贺莳一眼,他还没有想过有提前恢复记忆的可能,但是贺莳一说,他又觉得特别可疑,也特别可怕了。
贺莳:“又或者,我只是吓吓你,其实我是刚刚才恢复记忆?”
周琛:“……”
他根本不知道该相信哪一句话。
这个样子的贺莳其实很久没出现了,在她刚醒来失忆时,也是这么热衷于恐吓周琛,后来就好多了。
周琛被吓得崩溃过,此刻再次遭遇,不禁有些赌气地低头,“无论是什么时候恢复的,都不重要吧,就如同我。”
对于贺莳来说,恋爱、婚姻、怀孕,好像没有附带任何特殊意义,它们的重量仿佛和吃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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