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厅内的客人才明白,这第二场竟又是平局,故一时间大家都交头接耳起来。谁都不曾想”竟会连着两局都是平手。如此,最后第三场却成一局定输赢了,而且还是就由一人来评判。可因前面两场的意外平局,使得大家心里不由都有些犯嘀咕起来,这万一第三场又是平局可怎么办?那他们前面那一头热的下注岂不都成了玩笑一场!
姬御风也微微蹙起眉头,直到此时”他对这场比斗总算不再似之前那般漠不关心了。且直到这会,他才想起一开始莫璃找他时,就曾对他说过,此事有可能会让他白忙一场”如果介意,就不要接。当时他并未将那话放在心上”如今一想,难不成那姑娘早就都算好了?
还是,这真的只是巧合?
谢歌弦面上倒是波澜不惊,只是摩挲着手里的酒杯,将目光从莫璃那收回后,又瞥了一眼旁边的阿圣。第二场告落后,阿圣就从外面回来了,贾黑特意告诉了他结果,他却是只轻点了点头,看着像是漠不关心,又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十八名士被一匹一匹地捧上,如列队一般,整整齐齐地在那桌案上摆开,占据了大半的桌面。而袁慕娘这边捧出来的,却只单单一匹千金霞的锦缎,孤孤零零地搁在那桌上,摆在十八名士旁。于是这一对比,千金霞就有给人一种势单力薄的印象,十八名士则一下子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力。
莫璃悄悄吁了口气,费尽心思,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刻。
柳老夫人从座上站起,扶着丫鬟的手走到桌案这,足足看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后,才终于开口:“.都是用成品匹料仿制真花,而且皆可以假乱真”
众宾客都有些急了,只是谁都知道这等场合不可失礼,于是一个个都只得抓心挠肝地耐着性子,等着柳老夫人继续往下说。
“只是两人的工序却是不一样。”柳老夫人说着就走到千金霞那,指着匹料上织染成黄色的地方接着道,“这锦缎的黄,比你那背金大红菊上的黄略逊了些,你前面是用了五道工序,最终制成花后,又在那花芯处加了一层薄薄的金粉。”柳老夫人说着就看向袁慕娘,跟着道出那五道工序。
袁慕娘顿了顿,心里虽有些不甘,但却不得不点头。
“这些净面缎的色染极好,既纯且固,此料用来裁衣固然极好,但要想改变它们的颜色,使之与真花接近,却是较之别的丝绸要难上几分,特别是这十八名士,每一朵看起来都毫无杂色,但花瓣上的颜色却还是有深浅之分。”柳老夫人说着就看了她俩一眼,“越是纯正的东西,越容易让人看出瑕疵来,故此越是不好下手。而这等纯色花,只要改得轻一分看起来就虚了,若重一分则僵了,唯有将晕宣染三大工九小式调配好,且工序正确才能将颜色调到正当合适,然后才能骗得过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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