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飞入莎莉宫的幻雷,醉醺醺的闯进了妻子的卧房。
由于幻雷早已通过身份认证,又是魔皇之尊,他可以随意进出十二后宫,如入无人之境。
幻雷依然很守规矩,他打开灯,守在一旁,凝视着熟睡之中的妻子的侧颜。
有时候,醉酒之人会异常清醒,自我感觉更加良好,而幻雷的身份特质决定了任何时刻他都比别人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莎莉忽然惊醒,她迅速穿好睡衣,慌慌张张跳下床,她的神情姿态像躲债,也像见鬼。
“对不起,皇后,朕扰了你的清梦。”
“我不过是从噩梦惊醒,又进了另一场噩梦……”
“皇后……”
“你又回来干什么?外面玩腻了?抱歉,我可不想染病!”
“皇后!”
幻雷强压怒火,转身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重兵集结的铠甲洪流,他轻声叹息:“朕知道,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消除你的恨意,无法获得你的谅解,更不可能让你开心,甚至是重新接纳朕。”
“你知道就好,如果我原谅你,那么前提只有一个,我是个白痴。”莎莉翻箱倒柜,将一张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重重拍在了床头柜上。
听见声响,幻雷转过身来,只见莎莉拿起协议书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又塞进了抽屉里。
莎莉双手叉腰:“我知道你不会签,我只想亮明我的态度,你可以永远折磨我,而我也可以永远折磨你。”
幻雷目光呆沉,其实刚刚那一刻,他是想签的,他甚至在找笔,他动心了,他想还妻子自由。
可命运偏偏就要如此捉弄,幻雷沉闷叹气:“皇后,假如有一天,朕落魄了,无路可走,回到了你身边,你……还愿意接受朕吗?”
莎莉嘴角抽搐冷笑:“可以啊,我也很想看看你到底会有多落魄,我还可以帮你撕掉虚伪的嘴脸,看看有多厚,会不会流血。”
“你就这么恨朕?”
“当你拿起匕首的那一刻,我们夫妻情分就已经断了,你失去了最后一次机会……”
面对妻子的冷漠、痛苦和悲愤,幻雷心中流下了一滴眼泪,他脸色暗沉,漠然说道:“朕要立妃了,即将为爱妃举行加冕礼,还请皇后允准。”
莎莉平心静气回应:“没问题啊,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恭喜你得偿所愿,你想当什么就当,你想立多少就立,我没意见。”
“皇后若不愿参加典礼,朕也不勉强,朕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作为一个皇帝,无论三妻四妾还是嫔妃成群,朕都不会动摇皇后的地位。”
“我懂,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好事,你放心,我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卧室、我的后宫、我的地盘,好吗?”
妻子的表现令幻雷如鲠在喉,毕竟夫妻一场,这样的离心离德,这样的分手,这样的凄伤之感远远不是一张离婚协议书所能描述的。
幻雷走后,莎莉呆站了许久才回到被窝里,她蒙住头狠狠哭了一场,她的悲恸无人能知无人能懂。
她所恨所在乎的又岂是一把单纯的匕首。
天明时分,花蔷宫进入战时状态,一万名仙魔神侠全体警戒。
在没有其他后宫及任何外部力量的支持下,花蔷宫必须独自应对魔神皇帝幻雷的霸权。
一场强行纳妃加冕仪式,将花蔷宫逼入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工匠们星夜赶工,一座气势恢宏、精美绝伦的超级晒花台在花蔷宫中央落成——
上官花嫁、蓝蔷薇与梅丽莎坐上了晒花台的三把交椅,不过,即使梅丽莎在场也是父命难违,她只是个看客。
午时,阵阵嘈杂声扰乱了花蔷宫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在突破了仙魔神侠的重重阻挠后,四百名便衣欧米伽闯进花蔷宫,他们长驱直入,像汹涌的潮水涌了进来——
雍容华贵的上官花嫁拂袖侧身,稳坐晒花台:“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么多的稀客呀。”
上官花嫁面色红润,沉稳淡定、婀娜狐媚更甚于大庄主之风。
蓝蔷薇却像丢了魂一样坐立不安,矜持的目光默默寻觅,却再也分不清哪个才是与她共度良宵的欧米伽了。
“二位宫主见谅,我等欧米伽守护者并非擅闯花蔷宫,我们身为肩负十二后宫治安重任的安保人员,有责任也有义务确保上官宫主与蓝宫主不受任何威胁和侵扰。”
欧米伽们虽行为莽撞,却立场鲜明,个个豪气冲天更是血脉偾张。
无论曾经有过多少隔阂,一声“上官宫主”足以令上官花嫁心头一颤,她转面发令:“漫天,还不快恭请各位守护者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