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她木长卿太熟悉了,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东陵的天龙寺大牢。
而且,瞅瞅这架势,好像还特么的是死牢。
木长卿眸光落向昏暗的牢房外,狱卒正在换岗,阳光透光头顶上的窗户斜斜的照进来,这个角度看过去,应该是下午。
木长卿下意识的以为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否则她怎么会好端端的被打入了死牢呢?
“开饭了。”远处传来狱卒嫌恶的声音。
片刻以后,那凶神恶煞的两个狱卒抬着一个木桶,扔了一只瓷碗进来,态度还算客气的说道,“要馒头,还算稀饭?”
木长卿目瞪口呆的看了狱卒一眼,接着便是抬手就给自己一个大写的猛掐,他喵呜的,好疼。
不是做梦。
雾草,她怎么被关死牢里了?
木长卿小心肝起起伏伏,好半天才恢复平静,声音暗哑的厉害,“本郡主犯了什么罪,在么会在死牢?”
那狱卒还算和善,意味深长的说道,“尚书郎的千金,让火给烧死了。小郡主被收监在此,听候发落。”
什么?
尚书郎的千金,让火给烧死了?
丁姐姐,被火烧死了?
木长卿瞬间眼眶腥红,难以置信的冷目看着牢头,“你们说谎,这怎么可能?”
“宗人府正在接手这个案子,小郡主还是老实呆着,等着宗人府来审案子吧。”其中一个狱卒给她面前的碗里盛了一碗稀粥,接着又扔了一个馒头给她,“天龙寺的死牢,向来伙食不太好,小郡主凑合着吃吧。”
那狱卒说完,转脸就要去别处,木长卿将小爪子伸出牢房门外,紧紧的抓住那人的衣摆,怎么都不撒手。
“你们骗人,哪来的火?她怎么会被烧死?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再骗我。”木长卿目眦欲裂,腥红的眼眶蕴含着一股萧杀之气,情绪激动的像只得了失心疯的野兽,咬牙切齿的说道,“姚宰相的公子呢?他现在在哪里?”
明明眼前拉住他衣服的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可周身散发出来的森寒之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他也是奉命办事,昨个后半夜松鹤学院火势攻天,不仅损失了几亩良田里的麦子,还烧死了尚书郎家的千金,而当时在火势现场的,便只有九贤王的小郡主在场。
狱卒是个心软的人,眼前的孩子悲天抹泪的,样子令人十分心疼。
“小的在牢房里混口饭吃,就是个当小差的。小郡主昨夜在松鹤学院放火,烧毁了良田,烧死了尚书郎的千金,所以才下的大狱。”狱卒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只有小郡主一人在场,并无姚宰相的公子,小郡主,若是有冤屈,明日宗人府便会来提人,到公堂之上审问。到时候,小郡主尽管为自己喊冤就是。”
尚书郎的千金,丁翠翠,那个庶出的姐姐,死了?
木长卿忽然松抓紧狱卒衣摆的手,腥红的眼眶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就一滴。
狱卒诧异的看着眼前神情离散的少女,只见她将头微微扬起,不让更多的眼泪滚落出来,突然冷静下来的情绪,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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