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坐在身后的床榻上,丝毫不在意床榻的脏乱,抬眸冷冷的看着他,并未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眼底,瞧不出丝毫情绪。
楚青见楚胤如此,立刻对着郭明低喝道:“还不赶紧把你知道的如实说来?”
那郭明不敢有隐瞒,断断续续的将一切如实道来。
他是靖北侯沈霆的人,曾经是北境军中的一名军医,当时北境驻守的乃是聂家军,所以,他是二十多年前沈霆安插在军中的人,十三年前聂家军全军覆没之后,沈霆驻守北境,却并没有将他留在北境军中,而是把他派回暨城,名义上是医馆掌柜,实际上留做他用,毕竟他医术很好,难保日后没有其他用处。
沈霆驻守北境,表面上看和北梁以及北梁驻守南境的齐阳王府是死对头,实际上两方私底下早有勾结,这次沈霆暗中放方叙进入秦国,只为了借方叙的手除掉楚王府,所以传信回来让他在暨城的人在关键时候助方叙一臂之力,先前方叙和赵禩在一起的时候遇刺受伤逃走遍寻不见,其实便是被沈霆的人藏在这里养伤,伤也都是郭明给治的,后来中元灯节那天夜里,方叙趁乱带走傅悦,也是带来了这里,因为这个院子太过偏僻隐秘,且密室不易发现,加上如此荒芜一看就是常年无人居住踏足的样子,所以哪怕楚王府的暗卫几乎把暨城都翻过来了,都没有发现这里。
而那些天,傅悦在这里,便是由郭明给治的伤。
楚胤听到郭明说是他给傅悦治伤时,面色有些波动,眉头皱了一下,却是问:“她当时伤势如何?”
郭明断断续续的道:“楚王妃伤的极重,虽……虽然那支箭未曾伤及要害,却失血过多,且肩上带着剧毒,那毒草民虽不知为何毒,却晓得是致命之毒,草民……草民只能量力而为,王妃昏迷了三日才醒来,后来伤势未曾好转,暨城的搜捕松散了后,齐阳王便带着楚王妃离开了,之后……”
“她在这里的那些天,方叙可有折磨过她?”
郭明摇着头道:“草民……草民不知,草民并非一直在此,因为外边查的严,草民只敢夜间无人时下来一趟,那齐阳王整日待在下边,他……他会做什么草民皆不知……”
楚胤又问:“她是否醒来后便一直不能说话?”
“是……是的!”
楚胤垂眸看着手上的箭,忽然不说话了,神色也有些复杂难辨。
郭明颤颤巍巍的叩首恳求道:“楚王殿下,草民知道的都说了,此事草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看在草民尽心给王妃治伤的份上,饶草民一命!”
楚胤抬眸看着他,不理会他的求情,而是忽然眯着眼问:“你说你曾是沈霆安插在北境军中的军医,可当时驻守北境防线的全都是聂家军,所以你应该是聂家军的军医,他把你安插在聂家军营中究竟是何用意?”
郭明听见楚胤的问题后整个人猛地一僵,呼吸也随之停滞,身体忽然隐隐发颤起来。
见他如此。楚胤眼神眯成一条缝,眼中一片凌厉之色,抿唇淡声道:“说,沈霆当年为何要把你安插进聂家军?聂家军全军覆没无一活口,你又为何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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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有二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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