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纽约,长岛东卵。
“黛西,亲爱的,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马球的魅力,你一定会重新再爱我一遍!相信我。”
“哈哈哈...汤姆,我现在不就爱着你么。”
汤姆·布坎南拉着新婚妻子黛西·布坎南的手,着急的向着自家公馆的马球场跑去,他穿着标准的马球服饰,针织体恤衫,背带裤,皮靴擦得发亮,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球场边缘的灌木篱笆外,一辆外形颇为奇特,与当下常见轿跑或箱式轿跑迥异的黑色加长豪车平缓的驶过。
汤姆·布坎南看着车头造型典雅,类似字母H的标记,招了招手,唤来了一旁端着毛巾的第二侍从。
“靠西边点的豪利特公馆最近有人来过么?”布坎南认真的问道。
侍从望了望轿车过去的方向,恭敬的答道:“是的先生,前天看到有车队陆续开过去,昨天那片庄园有许多仆人和服务生在抓紧打理着。”
“一定是豪利特先生来这边居住了,那辆车型是不会对外售卖的,一定是这样。黛西!”
汤姆·布坎南喃喃的念叨着,急忙唤着他妻子的名字,黛西·布坎南正开心的逗着一匹棕黑色的马,她的皮肤极白,发色灿金,在阳光下仿佛发着光。
“走,今天不打马球了,跟我一起去豪利特庄园拜访一下。”布坎南还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又急切的变了主意。
“不打了?可是亲爱的,我们要去哪,豪利特庄园我怎么没有听过。”
黛西眨着大大的眼睛,她渐渐习惯了丈夫的这幅样子。
“你没听过很正常,能知道豪利特这个名字的本就不是普通人。”他略微得意的说着,把球杆递给了一边的侍者,整理着背带。
“可是汤姆,你不能就这样穿着马球衫去拜访,而且没有提前递送问候的信笺,这不体面。”
汤姆·布坎南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靴子,套着背带裤。
他连连点头,大声说道:“对,亲爱的,这样不体面,劳伦斯!快去帮我递上信笺,就说希望明日有空的话能够登门拜访,记得提提我父亲的名字!”
“汤姆·布坎南?老布坎南的儿子?”
詹姆斯疑惑的问向一旁的卡斯柏管家,管家先生如今头发大半都花白了,但是精气神格外的好,这是因为日常锻炼着詹姆斯教给他的一些“运动技巧”的缘故。
而进入贝德莱姆工作,将是他心中宏伟事业和蓝图的第一站。
“塞巴斯蒂安·肖,肖先生,您比简历上的岁数可看起来年轻多了。”
一个干瘦又眉头上挑的中年女人颇有些好奇的看着肖的简历,她挪了挪挂在鼻尖摇摇欲坠的镜框,确认了一眼对面看起来像个青年模样,又有些坏坏帅气的求职者。
“好的精神状态和情绪能让人能保持青春,不是么,法默尔女士。”
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笑起来的样子看着更坏了,简直坏到了法默尔女士的心里。
法默尔努力严肃着,继续询问了起来:“我看到您最早读的是剑桥工学院,唔...后来又去进修了心理学和精神病理学,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肖理了理西服的衣摆,从容的说道:“读工学院是家父的夙愿,但我个人一直对心理学充满热情,毕业后我作为技术兵种参加了战争,您知道的,当时几乎所有适龄青年都被征召过。”
他喝了口递过的红茶,道了声谢,表示了夸赞,继续道:“通过战争我见证了太多破碎的灵魂...上帝啊...您想象不到,战争所带来的精神创伤和久久不能散去的心理应激障碍是多么可怕,所以我坚定了要成为一名心理、精神病医师,为不幸的人们带去希望。”
肖最后颇为庄重肃穆的神态让法默尔女士有些恍惚,这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虽然他把这个行当看得有些高尚,不过总归能力应当不错,而且现在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那么恭喜你,肖先生,一会我带您去医院里四处看看,医生会有一个自己的房间,不大,但还算舒适,当然,您如果喜欢每日走班也没有问题,绝大多数医生更喜欢回家里休息,毕竟这里的氛围......”
“叫我塞巴斯蒂安,女士,我很乐意住在医院,这样能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工作和研究学习。”
塞巴斯蒂安·肖笑的更灿烂了,他格外享受这种一切如他所愿的感觉,他更为宏伟的理想,也遵照着自己的意志,一步步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