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醒来就说俏皮话可不是你的风格。”尊者也站了起来,她还有许多事要忙呢。“至于巴尔萨泽。”至尊法师鄙夷地摇了摇头,但却并非鄙夷巴尔萨泽,而是自己的老师,那个混血梦魇。“他可没见到梅林,梅林在他醒来之前就跑掉了,只留下了一封信。但我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道歉的话,梅林从未道过歉,他也没有这种感情,他只是担心挨拳头罢了。”
“听您这么一说,梅林好像是个很讨人嫌的家伙。”
“梅林一直是这样的,当初他骗我拔出石中剑的时候也是这样,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场闹剧。”一提到梅林做过的事,至尊法师就愤愤地攥紧了拳头,这是少有的能让尊者情绪失控的事,“可是他又是杀不死的,只要世人还在做梦,他就能一直活下去。不过我也没让这个老家伙好过,他已经尝过我的拳头了,可这还远远不够,卡美洛陷落的帐还没彻底清算。”
“好吧,如果我有幸去了阿瓦隆,我会在帮您揍梅林两拳的,如果我能做的话。”萨洛蒙从床上下来,赤着脚站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老师,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的。”
“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魔女们吃了几天冷披萨会有什么后果,那肯定不怎么好。”萨洛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我已经饿了。”
————————————————
“你应该知道你长得很好看吧,萨洛蒙·达蒙内特?”贞德用餐刀缓缓切割着盘子里的肉排,这已经是第二片肉排了。她很想装出对这些食物不屑的表情,可当她闻到肉排的香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了一口。虽然她的用餐姿态十分优雅,但进食速度却不比柴郡猫吃牛肉罐头的时候慢上多少,以至于身上穿的深红色的宽松睡袍上还溅上了一点肉汁。
贝优妮塔点着头,附和着贞德的话。在萨洛蒙滞留卡玛泰姬的那几天里,魔女们也尝试过自己做饭,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萨洛蒙看到垃圾桶里的那些焦炭和披萨盒子就知道结局如何,他还能凭借那些焦炭分辨出牛肉和土豆(大概)的尸体。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魔女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如此残忍对待那些牛肉。
贝优妮塔所谓的“居家型女性”也仅仅是自称罢了。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是去招惹什么姑娘了。告诉我,她们有没有为了争抢你而把对方的眼珠子挖下来?”贞德喝了一口红酒,面露鄙夷,“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你也不告诉我们你身上发生的事儿,你只告诉我们你要去卡玛泰姬待几天。难道我们是路过你家门口的客人吗?虽然我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们是……”
“是什么?”萨洛蒙问道。
“是……是……”贞德骤然脸红了起来。她放下刀叉,吞吞吐吐,可就是说不出那个词。
“是家人。”贝优妮塔戏谑地笑着,适时地接上了话,“Boya,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家人,你应该把你遇到的事告诉我们。这才是家人的含义,一个人扛下所有事可不是好习惯。”
“瑟蕾莎!”贞德满脸通红,颇为不满地喊了一声,“你就是惯着他!”
“我只是……我那个时候并不确定那些梦境的来源,贝优妮塔。”萨洛蒙叹了口气,“我担心那些梦境牵扯到某个混沌的宇宙——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如此。我担心你们会直面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我或许还能面对那些东西之后不陷入疯狂,但你们不行。”
“怎么不行?那些神明能挡下子弹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下次,Boya,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一定要告诉我。”贝优妮塔啜饮了一口葡萄酒,“还有你的养母。我和雅典娜达成了协议,你该去告知她你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也很想你。”
“你到底和雅典娜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的家庭地位突然变低了。现在还有谁排在我后面,柴郡猫吗?”
“不,柴郡猫可以上床睡觉。”贞德毫不留情地补了刀,“而你,不行。”
“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也可以。”贝优妮塔从宽松的亮面深黑色丝绸睡袍下伸出长腿,用脚尖轻轻触碰着萨洛蒙的小腿。这个女人的睡袍下什么都没穿,这就是魔女的穿衣风格。
“瑟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