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的徐悦蹲在地上,脸匐在膝盖上,有种要哭的趋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喜妍的意思是去办公室里,把情况从头到尾的说一说。
徐悦是公司老人,来这儿十一年了,她辛苦工作,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公司,以至于常年不回家,老公跟她闹离婚。
她本人是个工作狂,这样兢兢业业,应该得到重用。
结果呢,还是小部门的副经理,因为她不懂得处人际关系。
单纯的能力,再强也干不过拉帮结派的人,这是铁律。
不是自己的错,连半点计划案都没参与过,就因为别人的裙带关系,让她背黑锅,辛苦创造的业绩,奖金付之东流,换我一样来大闹一场。
“王助理,这事你知道吧?”
王助理嗯了一声:“姑爷,这件事内情很复杂。”
“那你就挑简单的说。”
现在是我做主,我让她说,她就必须说。
沉默片刻,王雯将情况告知,当初策划案的人姓黄,和徐悦一样,都是副经理。
但黄副经理手上有几个大客户,要跟公司签订三分合约,是公司下半年的利润保障。
那些大客户都是黄经理老公的朋友,她不想在履历上留下污点,于是丢了策划案。
手头上的策划案投资了几百万进行,刚进行到一半,彻底熄火了。
这个事是需要上报总部的,锅总得有人来背。
黄经理老公就说,换个人负责,他手里捏着好几份大客户呢,公司也是没法子。
一头是客户的维持,一头是向总部回报业绩,计划案失败,这笔钱的去向,总部肯定会过问的。
没钱没背景的徐悦,理所当然成了背锅侠,除此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她是部门副经理,因此王雯无权开除她,只有新任总经理能这么做,也就是我。
这些职场的弯弯绕,我在唐氏就见过不少。
公司里,能混得开的,一般就两种人,一是懂得巴结上级,二是手里捏着稳定的客户。
徐悦已经哭了,奖金对她非常重要。
“拿二十万给她。”
“总经理,那涵国总部那边,我没发上报啊。”
“不需要你上报,我负责跟金会长对接。”
“是。”
可是,徐悦还不肯就这样了结了。
她眼眶通红,态度犀利:“我需要一个公开的说明,企划案跟我无关,如果这件事好解决的话,我靠打官司一样可以拿到奖金。唐总,我要的是个说法,对我辛苦和人格的说法。”
“你们先出去吧,今天天黑之前,我给你一个说法,你别离开公司。”
“这可是您说的。”
“对,我说的,如果我给不了你说法,我赔给你两百万。”
两个女人出去了。
她们玩转的这些花活,叫公司政治。
为何说是公司政治,因为生意场上,这类事属于需要和不需要,不存在谁对谁错,用对错来分析这件事,属于外行人。
就好像皇帝朱元璋杀人,也不存在对错,只是基于朝政的需要。
公司需要你怎么样,你一个人不能力挽狂澜。
若是给徐悦澄清,姓黄的经理就要背锅,随之而来的,是公司下半年的财政少了一大块,没法完成年底的总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