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斟酌了根烟的功夫后,余连沅却是猛喝下眼前杯中那法兰西的红酒,面上露出了果断来。
“继祖老弟,你说吧!不怕您笑话,您家祖上当过一品大员,自是大户人家,可连沅小时家穷,是穷怕了!这三十五万两银子,连沅要了!”
说罢,余连沅目光贪婪的看着林承斌,不管他说的是什么主意,只要值这三十五万两银子,最好别掉脑袋,他都干了。
“即然如此,兄弟就实不想瞒了,有人看中了成浦兄仓库里的那164台地亚生和信义洋行的机器!”
林承斌淡淡地说出一件几乎要吓死他成浦兄的话来。
“什么!”
几乎是在林承斌话音未落时,余连沅就惊得差点没把那先前喝下肚的红酒给喷出来,这……肯定是掉脑袋的买卖!
“继祖老弟,这……这未免太……这事干系甚大,余……余”
余连沅那结结巴巴的话语,却让林承斌一笑,亲自为两人的酒杯加满那百两银子一瓶的法兰西红酒,像是又想安慰他一般。
“成浦兄,你我皆知,那批机器是前年北洋制造局着成浦兄代购,现在北洋制造局早已化为灰烬,总办、会办逃的逃、死的死,连两宫都狩于西安。到他曰成浦兄,随便拉个死人一塞,那批机器早就在天津陷前就由水路运抵天津,便是朝廷又能说什么,谁会去查一死人,或去问那些洋人是否查得那批机器?”
端着酒杯林承斌面含着笑,给惊恐不已的余连沅出着主意。
“这……这样行吗?”
林承斌笑而不答,而余连沅却是知道答案,庚子祸后,但凡是涉及朝廷和北方的事物皆如乱麻一般,死的死、逃的逃,不知道出来多少糊涂账,而且庚子前,他的确给北洋制造局发去一封电报,询问机器运往何处,只是一直没有音信。
“一句话!成浦兄!不是那么难吧!”
淡淡的催促一句,林承斌又摆出那副笑而不语的模样来。
若是……想到这,余连沅的心脏急跳起来,嗓子里干干的,连忙一口喝下那半杯红酒,眼一红,他脸上尽是决然之意。
“继祖老弟,这银子……我要了!”
说出这番话时,看着面带笑色的林承斌,余连沅却是明白了一件事,从今往后,他余连沅是要和这林承斌绑在一条绳上了,他上天堂自己沾光,他下地狱自己遭殃!
“成浦兄,爽快!”
林承斌端起酒杯敬着余连沅,一口干尽后,从身旁椅上的包里取出了一叠银两券放到桌上。
“十万两汇丰银行银两券,还请成浦兄笑纳!”
“您请到办公室来!”
秘书引着林承斌进入一间办公室。
这是林承斌第三次来这间办公室,与往曰的热闹不同,这次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董长事坐到办公桌后面,翻阅着桌上的文件,显然想在他们会面时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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