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背影稍大,白色背影稍小,在金黄色的麦穗和彩色夕阳下,画面看起来既温馨又诡异。
百里辛的目光落到了油画的右下角。
画师在创作自己的作品时将作品视为自己的孩子,会习惯地在作品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右下角是一串有些繁杂的文字,百里辛盯着那串连笔字看了好几秒才有些不太确定地辨认出了几个字。
——翟透。
翟透……
小透……
这幅画居然是小透的作品?
心底闪过诧异,百里辛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麦田里面的一黑一白身上。
在巨大的麦田之下,一黑一白两个背影看起来十分渺小。他们并不在麦田的中心,只是在麦田远处最不起眼的角落。可即便如此,他们却依旧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人们看向这幅画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两个小人。
一黑一白相互依偎,看起来很温馨,可百里辛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眯起眼睛认认真真盯着两个端详了好几秒,直到发现一个细小的违和之处后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了。
在麦田的遮挡下,黑白小人下面并不是一双腿,而是一根和麦田颜色十分接近的木头桩子。
一黑一白的并不是什么小人,而是两个穿着黑白衣服的稻草人。
这是两个稻草人的背影。
他的发现还不止于此,因为刚才一直盯着画像看,当他调整角度的时候,隐隐约约在白色小人的后背看到了文字的痕迹。为了看清白色小人后背上写了什么,百里辛又朝着这幅画靠近了几公分。就在他的脸快要贴到这幅画像上的时候,百里辛的眼中闪烁一闪而过,接着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两步。
大壮天天盯着这幅画看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他见百里辛一进来就盯着这幅画专注看的模样不由发了句牢骚,“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青年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画蛮特别的,特别是这一黑一白两个背影。”
大壮小声嘀咕道:“特别吗?我倒是觉得有点瘆得慌。一黑一白,在灵异里不就是黑白无常吗?麦田里的人不都是穿着花衬衫的农民吗,谁会穿成这样站在麦田里,邪门。”
s419:【宿主大人,这幅画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吗?】
百里辛:【有问题,而且不少。】
s419:【请开始您的表演。】
百里辛默默翻了个白眼。
【第一,我刚才在白色稻草人的后背上隐隐约约看到了文字。最开始我只是为了想要看清文字的内容才靠近的,但是等我靠近之后我发现,里面的小人动了一下。】
s419:【动了?意思是活的?那白色稻草人身后写的是什么?】
百里辛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那并不是一个文字,而是一个符号。】
他说着在脑海中凭着意识画出了一个符号,【外圈是圆形,在圆形里面的图案很像一只眼睛。但因为颜色太淡了,我并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是眼睛还是类似于梭形的图案。】
s419:【一个图案?主神大人不是说月亮湾酒店的那个房间里面并不是简单的凶杀案,而是还有什么仪式吗?这个图案会不会跟月亮湾大酒店的那个仪式有什么关联?】
百里辛在脑海里【嗯】了一声,【我也有这种猜想。】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发现。】百里辛眼神复杂地看向墙上的那幅画像,【这幅画的落款人叫翟透,其实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翟透的作品。】
s419:【?不是第一次?我们还在哪里见过?】
【每一个画师都有自己的绘画习惯,特别是油画作者,这种习惯更加明显。上色层次,笔刷角度、力度、次数等等,都是烙印在画师身体上的肌肉记忆。】百里辛沉声道,【还记得费一诺的那个石膏小黑屋吗?那幅《玫瑰少年》虽然没有落款作者是谁,但作品本身就是会说话的。那幅画的作画结构和绘画技巧细节和这幅画如出一辙。】
【如果这幅画“翟透”这个名字不是别人冒充写下来的话,那石膏室里的那幅画就是出自“翟透”之手。】
s419呆若木鸡:【让我捋一捋,翟透是小透,对吗?】
百里辛:【应该是。】
s419:【所以费一诺是精神分裂了?他不仅在脑海里构造了虚假的记忆,还假想了一个小透出来,假装自己就是小透,画了这幅画?】
短短几句话,倒是把百里辛给整不会了,【……】
【思维打开一点,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费一诺珍藏的那幅《玫瑰少年》就是小透自己画的?】
s419:【啊?!!!】
警告!警告!cpu已超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