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的仇视,与生俱来的你死我活,双方交战不过半月,尸横遍野不足以形容其惨烈程度,魔族凶悍也算是第一次呈现在这群尚未见识过真正魔族的修者眼中。
“冠男,你伤势如何?”
天机宗与儒宗交界的狭长散修盘踞地域,天羽为尊,司马次之,两家素有仇怨,此番联合整个狭长地带抗击魔界刀锋魔族,两家损失不可谓不惨。
儒宗自顾不暇不说,也不可能会去出兵帮助天机宗,仅在边境陈兵,若是天羽宗和司马家堵不住,才会阻止魔族蔓延儒宗境内。
即便司马家世代与儒宗大人物关系匪浅也是无用,谓之,原则问题。
“司马安成!请叫我秦冠男!”
段德遍寻不到的管家,司马安成此时一脸无所谓的撇嘴,盯着上半身缠了诸多纱布的女人,热切的目光昭然若揭。
紧缚的纱布在秦冠男胸口处缠了厚厚一层,其中药草味时不时飘出来,司马安成在她后背打了个蝴蝶结,嘿嘿傻笑,如初恋中的痴男。
心里头却是美滋滋的,至少,秦冠男怎么都改不掉的鹰翼眉被她自己修了去,这不是改变是什么?
“看够了没有?摸够了没有?你那虞湛新死,尸骨未寒,你是哪里来的心思撩拨我?”
秦冠男转身之际,已是披上袍服,匆匆一瞥,纱布摞了十几圈仍然没能遮住的雄伟昙花一现,司马安成迷恋的眼神落进面相大改的秦冠男眼中。
就是赤着上身让他包扎也不了脸红的她,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羞涩。
“情爱与责任不能混为一谈,你我相识可是一年两年?之前的误会既已解开,何必再次推拒?道碑界你当做不认识也就罢了,此番生死与共,能明吾心?”
秦冠男浑身鸡皮疙瘩若雨后春笋般冒出,抬脚便踹,措不及防同样伤势不轻的司马安成顿时被踹翻在地。
哪里还能之乎者也?疼得直翻白眼,在地上捂着腹部如上岸的虾米一般弹动,脸色煞白,冷汗刷刷如雨,喉咙里喝喝有声。
秦冠男瞥眼一瞅,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却又撇过脸去。
“男人没个男人样,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跟着段德做‘小兽’的,不然以那蛮子的秉性怎么会要你这打不能打,拿不能拿,成功是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司马安成与秦冠男其实很小就认识,两个相邻的宗门,又是同代中出类拔萃的人物,相互仇视,相互竞争,到后来的不打不相识,再到相知相恋。
秦冠男以前不是这样如男人一般的存在,起因其实就是因为司马安成,当初的年少气盛,造成的误会,两个同是心高气傲的人谁都没有勇气去主动解释,以至于此。
此番,司马安成着实在尧山羽化城找到了投奔亲戚的虞湛,二人也算是和好如初,虞湛其实要求并不高,既然司马安成放下所有亲自来寻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既然事情已然掰开,司马安成也放心段德安排的人暂且接替自己,那就顺便回家准备让虞湛入籍司马家族谱。
修成正果的虞湛可是高兴坏了,忽然轻松的司马安成也是将心思投在她身上。
可惜,二人几经辗转,颠沛大半修者界,也不知几次险死还生,等回到司马家屁股还没能捂热,便迎头赶上刀锋魔族杀戮大军,虞湛第一战便让侧刀划成碎片,香消玉殒。
司马安成在危机时刻,让前来支援的秦冠男一裁决打出战圈,醒转后方知老情人相救,对虞湛的死他自是不能接受。
意志消沉,逢战必拼死,本就是这一处狭长散修盘踞地带的老大老二,同仇敌忾之下,秦冠男这老情人见他如此,自愿申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