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久经官场,对于这种揶揄挤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裴元庆就不同了,他年少气盛,最是看不得这种没有本事还能沾沾自喜之人,当下不顾父亲劝阻,冷笑一声道:“末将自是不及将军,连靠山王、尚师徒等大将都奈何不得的瓦岗将领,却被将军打的落花流水。”
他本意还是想点一点这张大宾,让他称称自己的斤两,连靠山王都败阵的瓦岗寨,你拿什么胜人家?
不过他显然高估了张大宾,却见张大宾笑道:“定是靠山王大意了,否则这等乌合之众,怎能是他老人家对手,听说这瓦岗寨中,有擅使妖术之人,我等得小心提防才是。”
“妖术个屁,人家分明就是戏耍于你,你不但不自知,竟还当了真,我看此番必败,便是败于你手!”裴元庆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对这一仗的胜负已经不抱希望。
“放肆!”张大宾大怒,看着裴元庆怒喝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裴仁基连忙出列对着张大宾一礼道:“元帅息怒,犬子平日里缺乏管教,还望元帅看我父子作战还算尽力,饶他一次!”
张大宾此来就是受了宇文化及之托,为难他父子的,怎会放过这机会,冷笑道:“军中以下犯上,论罪当诛!给我拿下!”
当下便有人上前,想要拿住裴元庆。
裴元庆双目寒光一闪,霍然起身,傲然道:“好啊,我倒看谁能杀我!?”
他这般一怒,杀气外露,旁人多知他勇武,一时间竟不敢上,张大宾面对狂怒的裴元庆有些慌了:“你想做什么!?”
裴元庆还想说什么,却被裴仁基踹了一脚,而后裴仁基连忙对着张大宾抱拳道:“元帅息怒,犬子少不更事,听闻元帅要杀他,一时间失了分寸,还望元帅念他年幼,从轻发落。”
张大宾本想借此事将裴元庆除掉,但看这二愣子似乎真有直接动手的架势,心中犯怵,犹豫片刻后,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这……”裴仁基躬身道:“元帅,元庆还要作战,此时挨了一百军棍,如何还能作战?”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张大宾信心顿时爆炸,朗声笑道:“将军,救你父子战绩,有与没有有何干系?没了你父子,本帅一样可以破那瓦岗。”
裴仁基还要再说,却被裴元庆拦住:“父亲,莫要再求他,孩儿愿意受罚!”
“拖出去,打!”看裴元庆认怂,张大宾心情大好,当下着人把裴元庆拖出去打了一百军棍,为免有人放水,还是亲自监督。
裴元庆身子硬朗,但一百军棍下来,也已皮开肉绽,被裴仁基扶着回了军帐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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