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双下巴中挤出来的山羊须,中年文士习惯性的将身体歪了歪,在这里他可不想保持什么文士风范。
一阵马蹄声从楼下传来,这个时候会跑来这里的将士,多半不是什么大人物……吧……
贾诩临窗看着从战马上下来的人,通体赤红的战马,比寻常见到的战马无论长宽都至少多了一围,立于街道上十分醒目,哪怕偶尔会有马匹路过,也只是衬托出这匹战马的英挺。
好马!
哪怕是不太懂马的贾诩也能看出这是一匹好马,不过更吸引他目光的,还是从马背上下来的人,正是如今长安城中风头正盛的平陶侯吕布。
他怎会来此?
中年文士有些不解,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为自己而来吧?
随即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驱散,他不过一小小主簿,怎么可能?
思虑间,吕布已经径直上了酒舍二楼,但见一铁塔般魁梧的汉子往哪里一站,整个酒舍顿时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好像房子快要塌了一般。
吕布径直来到贾诩桌案前,自有这酒楼中的伙计知趣的帮吕布取来一张草席。
果然是来找自己的?
贾诩看着吕布,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紧张感,原以为吕布只是一介武夫,再能打也难成大事,但此刻真正面对面再见吕布时,贾诩推翻了自己对吕布固有的看法,武夫自然是武夫,吕布迄今为止的战绩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他很武夫,但如今看来,却不仅仅是武夫。
“参见平陶侯!”心中转过诸般念头,但动作却是极其麻利,飞快的起身对着吕布一礼。
“文和先生不必多礼,无故叨扰乃布之过也。”吕布伸手道:“坐。”
“多谢平陶侯。”贾诩再度一礼,而后才重新坐定,吕布虽然话说的相当客气,但那硬桥硬马的说话方式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此来有两事,先生两次提点之恩,特来相谢。”吕布肃容对着贾诩一礼道。
贾诩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在侯成面前说过一些吕布的事情,本以为这帮人听不懂,随口装装逼,谁知道吕布不但听懂而且也还听进去了。
想想吕布这段时间的表现,确实跟以前有所区别,贾诩突然有种想要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没事多什么嘴啊。
为了掩饰尴尬,贾诩端起桌案上的浊酒笑道:“随口胡言,不敢贪功,君侯莫要放在心上。”
“是否胡言,布自能判断。”吕布也端起酒碗,与贾诩一碰,随后一饮而尽。
贾诩也只能跟着饮酒。
“至于另一事……”吕布放下酒碗,对贾诩笑道:“布身边一直缺一位谋主,敢请先生前来助我。”
“噗~”还没咽下去的浊酒被贾诩一口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