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之后,他们会干什么呢?会不会为了明哲保身,把自己供出来呢?
那个村子里所有的农民,都看到过自己的容貌,就算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只要警方让他们叙述长相,再稍微一定要查,一切就都完了。
边本颐在良知与罪恶之间激烈的斗争着,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身价财富,还有多年以来的夫妻情分。
可是现在,边本颐的处境就像是悬崖上的石头一样,摇摇欲坠,尤其是莫海右请问是看他的眼神,让边本颐内心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个法医太精明了,他一定是看出了一点什么。只是没有实质的证据不说穿而已。
现在要怎么办?再打电话给你些农民,让他们将所有的一切隐藏起来吗?真的可以做到吗?
边本颐其实并不想加深罪恶,他想过要自首,但是多年以前的那些陈旧的往事被曝光和注定要失去自己所爱之人的结局,让他望而却步。
山体滑坡和车祸,真的是自然造成的吗?也许单单只有山体滑坡,还能让他相信。
但是车祸,那个时间怎么可能同时有几辆大卡车上山呢?这些卡车上山究竟要干什么呢?
山道上平时连非机动车和行人都很少经过,三辆大卡车在那个时间上山还碰巧地撞到了一起,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是巧合。
那些农民说不定已经动手了,这些蠢笨的家伙,这样只会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本来警察上山只是为了调查凶杀案,根本与他们的事情毫无关系,那些人为何要多此一举。
就算罗雀屋里面的毒品被检查出来,那也有可能是最早的屋主藏匿在那里的,警方肯定会先去翻旧账。
那么多年以前的事情谁还能查得清楚,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现在只希望,车祸不是那些农民动的手,自己就还有一丝侥幸的可能。
只要警方一心一意地调查凶杀案,就算把雅顿大酒店和罗雀屋翻个底朝天,也调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因为雅顿大酒店根本只是他和老张的接头地点,那些所谓的经理服务员,还有那起刚刚听说的什么凶杀案,与他毫无关系。
边本颐在心里祈祷着,祈祷着暴风雨快点过去,也祈祷着那些农民能够安分的守在村庄之中,不要如他想象般的去牵扯进山上的事件中。
但是,如果祈祷有用的话,这世界上的一切麻烦,一切惩罚就都不复存在了。
风雨飘摇的内心,只要没有罪恶存在,就还能够修复到原本的样子。但是一旦被罪恶污染,被贪婪侵蚀,那么要想再捡回美好和幸福,便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了。
暴风雨野蛮地敲打摇晃着医院的玻璃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全部打碎,侵入到焦躁之人所在的室内来。
也好像被罪恶无情剥夺的宝贵生命一样,用他们愤怒痛苦的铁拳,用尽全力在击打着窗框,仿佛要让房间里的人立刻付出代价。
边本颐紧捂着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不想再看,也不想再听。他的身体终于因为过度的忧虑和焦躁,失去所有力气一般地倒进病房中唯一的一张椅子里。
‘不要再吹了!不要再打了!我知道我错了!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边本颐的神经终于濒临崩溃的边缘,黑暗中一切都变得那么浓重,不管是惶恐、忧虑还是仇恨,都变成了一张张巨大的血盆大口,随时要让充满罪恶的躯壳,付出他承受不起的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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