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这个世上仅存的最亲的人也离开了,秦川抱着父亲的灵位跪地放声痛哭。
安老爷在一个月后穿着一身血染长袍,提了个光头的头颅到秦家祭拜。惹得全城人动容。无数人都在夸赞安和为人重情,为友报仇不惜性命。
“贤弟,你看,为兄为你报仇了,这宽刀匪贼王光已被我砍下了头,他的匪寨也被我屠杀了个干净,你走好,川儿以后有我照顾。”安和将那头颅摆在灵位前,对着灵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秦川拿过头颅,高高举起,猛地摔在地上,然后在拾起,又摔下,直到整个头骨松散粉碎,才被安和拦了下来。
整整两年,秦川做了无数次的噩梦,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他已经赶了三天路,终于远远地望见了功泽塔,靠着最后的一丝毅力,他踏上了高台,眼前就是入云高的白塔。
两年时光,他在秦府除了读书,没做过任何其他事,府里的事物,家里的生意,全部交给了安伯伯派来的人在打理,他将整整一屋子的书彻底的读了一遍,带着行囊,踏上了寻塔路,这次行程比他计划早了些许,本计划在过一年再去寻塔,只是最近他发现府中有了些变动,很多事情那些管事不经过自己的意见就下了决定,而且自己家生意场的几个老人也都被换了下来,安和来自家的频次也多了起来,但是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停的和管事交谈着生意。他感觉到了秦家正在脱离自己,没办法再等下去了,未通知任何人,秦川独自踏上了寻塔之路。
功名,他现在只想求得功名,有了功名,他可直达锻体境界,有了功名他就能修炼武学,有了功名一年后测定时,自己才能有机会踏入岳阳宗,那是父亲一生的愿望。而至于失败的后果,秦川从未考虑过。
功泽塔附近荒草近人高,秦川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清理了功泽塔,望了望四周平整过的高台,他低下了头在自嘲,这个大陆可能许久没人过来求取过功名了,也肯能是太多人忘记了还有这样一条修炼之路。
整理了一下被树枝划破满是泥土的长袍,秦川安静的跪在了功泽塔前,待呼吸平稳后,重重的磕下了三个头,对着那十几丈高的塔大喊一声:
“求功名,请天听”。
风忽然止了,几十丈高的塔身突然震了一下,常年积累的灰尘成片的往下掉落,天突然阴暗了下来,乌云打着旋转在功泽塔上空久不散去,然后毫无预兆的开始下雨,是的,其他地方都是晴天,只有功泽塔的上空在下雨。秦川没有见过这种怪相,吓了一跳,想要站起来后退,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膝盖被大地吸住了,无法活动,他看着身前的白塔被雨水冲刷后,突然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光,这些光将秦川笼罩进来,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透视了一遍,微光如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冲刷着自己,耳畔突然出现了声音。
【求功名、心可诚?】
这难道就是功泽塔的功名十二问?秦川激动的瞪着眼睛望着白塔,想要在看出些端倪,迟疑中,耳畔又响起了这句话。
“日夜兼行,渴饮露水,饿食松果,一路未回头,未退半步!”秦川收拾心情,对着石碑大喊答道
【求功名、所谓何?】
“为父证名,为己证身,为天下证武道!”秦川毫不犹豫的应答着。
【求功名、当何为?】
“万物因理为大,功名加身,当效前尊,勤学苦练登巅峰,判是非,平乱世,幸天下!”
耳畔声音不断,每当自己回答完一问,下一问立时响起,毫无思考时间,秦川开始还有些激动紧张,但是越达越放松,到最后更是听毕张口就答,丝毫不显慌乱。当最后一问结束时,猛的一股气浪袭来,从头顶直接灌到大地,然后他感受到自己的筋骨在作响,筋骨鸣,这是锻体境界的特征,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再次磕了三个响头,跪拜了功泽塔,秦川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相比来时的心慌意乱,此时的他眼中流露出的是止不住的激动。
兴奋的对着空气挥舞着自己的拳头,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变化,他感觉到了锻体境的力量,整整两年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上天还未将自己遗忘,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穿着破烂的衣服进了城直奔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