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姐一路晃着下山,先路过大师兄的四季居和二师兄的临渊堂,被镜澹澹拉着进去转了几圈,四季居和临渊堂的住处紧紧挨着,中间就隔着一个演武场,虽则两位师兄人不在,但是自有侍者每日打扫清理。
镜澹澹手背在背后,姿式老气横秋,走路却一蹦一跳,发髻上插的珍珠坠儿一晃一晃的,若是晃到肌肤那里,两者一样柔白,便完全看不清坠儿了。
镜澹澹呱啦呱啦地说道:“我进山门的时候,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是元婴期圆满的境界了,不过,两位师兄都保持着年轻的模样。大师兄的话,我们都要听。悄悄的说,有时候,师傅也要听大师兄的。”她用手挡着嘴,鬼鬼祟祟地说道。
“为何啊?”文无涯讶然道。
“怎么说呢,师姐说,师傅这个人是顶顶好的,但是他不太会盘算事情,计划性也不够强,有些随心所欲,很适合修真。”
“哦。”文无涯若有所思。
“碰到一些大到统筹安排、山门发展,小到邱师姐和骆师兄的修行步骤之类的事情,大师兄都会拟定详细的计划,再报给师傅看,师傅后来发现,大师兄想的比他还要全面,要周到,再后来,基本上这些事情,都是大师兄做主了。”
文无涯暗暗点头,可不就是如此,哪怕是个人的修行,列了计划来,就是会比想到什么做什么,更有效率更有目的性。
“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修为,是师傅教出来的,邱师姐和骆师兄,他们原是内门弟子,被大师兄和二师兄挑中,师傅就收了他们当亲传弟子。后面的教学安排,包括功法什么的,就都是大师兄出手指导。”
“我是家传功法为主,师傅定了大方向,大师兄补充了细节,邱师姐贴身教我。在为人处世等等各方面,我们都很受大师兄的影响。三师姐和四师兄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一个人,就可以主持一峰的所有事宜。就算他们不在峰里,大家都是按照之前的规矩来,诸事不乱,师傅就变得很清闲了。我呢,年纪小,就只学着做点小生意,养活养活自己,顺便结交人脉什么的。”
镜澹澹叹了口气:“十年,对于修士来说,可能真的是很短暂的时间,可对我来说,就很长了,前前后后,要十年见不到大师兄、二师兄。想想师姐和四师兄,才离开我几个月,我就想得不行。唔,我大概还是不习惯别离。无涯,你离开家后,会想家吗?”